“嗯嗯！嗚嗚……”小娃娃拚命搖頭，拒絕拒絕。
聶禦霆走過去，端著碗就要拿走。
“別喝了，他不喜歡！”
“不行！”阮黎一把拉住他，“他還小懂什麼，喝藥就是這樣的，慢慢來就好了。”
看著她眼裏的堅決，聶禦霆隻好重新把碗放下。
阮黎又舀了一勺藥，遞到嗯嗯嘴邊。
“寶寶乖，我們喝一口，就一口好不好！媽媽答應你，喝了藥就吃糖糖，好不好？”
“嗯嗯……”嗯嗯癟著嘴不幹，小眉頭擰得超緊。
“嗯嗯聽話，我們嗯嗯是最乖最乖的大寶寶，對不對？喝了藥藥，明天媽媽帶你坐搖搖，好不好？搖搖哦，波魯魯的搖搖哦！”阮黎繼續引誘。
果然，小娃娃的眉頭有了一絲鬆動。
聶禦霆臉上有點尬，什麼是……搖搖？
眼看小娃娃有了動搖，阮黎趕快趁勝追擊。
“那嗯嗯告訴媽媽，明天坐幾次？”
小娃娃想了又想，最後終於癟著嘴，伸出一隻小手手。
“好，好，那就坐五次！嗯嗯和媽媽說定了，來，我們喝藥藥，坐搖搖好不好？”
阮黎說著，趕快把勺子貼上去，一鼓作氣喂進了嗯嗯嘴裏。
小娃娃喝了一口，小嘴砸吧砸吧，沒啥反應。
趁他沒回過味兒來，阮黎趕緊又舀了一勺喂給他，然後再一勺……
終於在第三勺的時候，嗯嗯繃不住了。
整張小肉臉都被苦得變了形不說，最後幹脆直接把藥吐出來，又濺了阮黎一身。
接下來，無論如何不肯喝了，整個小身體扭曲著要逃走，簡直是用生命在抗拒。
看著阮黎一身連衣裙上全是中藥，聶禦霆叫來了冬嬸。
“你跟冬嬸去處理一下衣服，這邊我來。”他對阮黎說。
阮黎隻好站起來，胸前濕了一大片，隻能去擦一擦。
反正小娃娃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喝藥的了，讓聶禦霆先照看著也行。
她跟著冬嬸走開了。
嗯嗯坐在床上，小小的一坨抬起頭，望著床邊高大的男人。
聶禦霆關上門，帶著不悅開口，“為什麼不乖乖吃藥，吐了你媽咪一身？”
嗯嗯眨巴眨巴大眼，然後氣呼呼地伸出小短手，指了指藥碗。
“嗯嗯！嗯嗯！”
是藥藥的錯！藥藥太壞了！
聶禦霆哼笑，俯身下去把他撈進懷裏。
“阮譽恩，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作為交換，你就乖乖把藥喝下去，好不好？”
嗯嗯咬著手指頭，琥珀色的大眼看看聶禦霆，又看看旁邊的壞蛋藥碗，像是在很仔細的思考。
最後，發出一聲很糾結的小嗚咽。
“嗯……嗯嗯……”
感覺他聽懂了，聶禦霆又抱緊他，“秘密就是隻有你和我才知道的事情！我告訴你，但是你不要告訴你媽咪，好不好？”
他勾著唇，澄亮的雙眼看著兒子，循循善誘。
嗯嗯偏著頭，勉強晃了晃腦袋，像是點了頭。
聶禦霆湊過去，嘴唇貼近兒子軟乎乎的小耳朵，輕輕說了一句話。
“寶寶，我是爸爸。”
嗯嗯忽然愣住，還在吮吸小手指的動作也完全凍住，大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放空了。
聶禦霆也拿不準他聽沒聽懂，隻好又解釋一遍。
“爸爸和叔叔是不一樣的，我不是叔叔，我是爸爸。我是阮譽恩的爸爸，知道嗎，阮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