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幾乎是咬牙硬扛著,回到了禾木醫院。
有點後悔剛才不管不顧跑去警局,現在她整個人都不好了,額角冒冷汗,肚子餓得咕咕叫。
程蕊看出她不舒服,在旁邊扶著她。
到了病房門口,正要推門進去,忽然門開了,負責照顧阮黎的倆個小護士紅著眼跑出來。
看見阮黎,倆個人皆是一怔。
然後哽咽道:“阮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傅院長沒找到你,發了好大火呢!”
說完,兩個人委屈地跑開了。
阮黎抿抿唇,臉色也有點緊張。
她知道,傅少頃最見不得病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今天自己冒病跑出去,他肯定生氣了。
進了門,果然看見傅少頃臉色難看,手裏正拿著被她拔下來扔在一旁的輸液針頭出神。
回頭看見她,他憂鬱的眼中閃過一道喜悅。
可下一秒,臉色還是沉了下去。
“今早護士量體溫的時候,你都還是三十八度,這麼著急跑出去,身體不要了?”他語氣嚴厲道。
“沒事的,我隻是感冒發燒而已……”
阮黎弱弱地反駁,說到一半,又被傅少頃打斷。
“感冒發燒?你的身體和普通人一樣嗎,阮小黎?你的血型特殊,要是引起什麼並發症,連我都沒有自信可以應對!你倒好,竟然對自己這麼放任自由!”他生氣道。
經傅少頃的提醒,阮黎知錯地低下了頭。
是她疏忽了。
她的血型特殊,並發症或是藥物過敏史等等都沒有類似案例可以參考,要是發生什麼大問題,對醫生來說可真的是一道難題。
程蕊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趕緊扶著阮黎躺回病床。
“也怪我,不該跟著你一起跑出去。”她道。
見阮黎終於躺回了病床,傅少頃才稍微放鬆了些。
按下床頭對講機,他做了下一步的安排。
“先過來給病人采血,做個血象檢查。另外,還有一些口服藥劑,程蕊,你跟我來一下。”
程蕊趕緊點頭,跟著他出了病房。
“這個,還有這個,都是中成藥,沒有副作用的。”
傅少頃從旁邊的藥房取出兩盒藥,遞給程蕊,然後,看似不經意般問了一句。
“你們這麼快就從裕京街回來了?”
自從發現阮黎不見了,他的心一直揪著。
總覺得阮黎是趕著去見聶禦霆,所以才匆忙離開的。
“沒有啊,我們回裕京街幹嘛?”
程蕊不明就裏地搖了搖頭,“就是小黎有點悶,所以我們出去溜達了一圈。”
“所以,沒回裕京街?”傅少頃再次確認道。
“沒回裕京街啦,傅院長!小黎燒還沒退呢,怎麼會忙著去工作嘛!”程蕊擺擺手,拿著藥回病房去了。
傅少頃沉沉籲出口氣。
看來是他多慮了,聶禦霆昨晚看到自己向阮黎求婚的一幕,應該死心了才對。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多和阮黎相處,培養感情,利用這段時間把阮黎的心從聶禦霆身邊搶回來!
旁邊,護士站。
倆個小護士委屈得不行,和護士長大倒苦水。
“不是說傅院長脾氣溫和,很好相處麼?可是他剛才把我們批評了一頓,好凶呀!“一個小護士道。
“是的啊!“
另一個也接過話來,”明明是病人自己跑掉的,傅院長非要說是我們不對……他還說,要是病人再消失,就都是我們的錯,要辭退我們呢!“
護士長嗬嗬一笑,“你們倆個啊,知道這位阮小姐是誰嗎?“
小護士搖了搖頭。
“告訴你們吧,這位阮小姐,可是我們傅院長心尖上的人!前幾天的媒體報道你們沒看嗎?阮小姐的兒子就是傅院長的骨肉!“護士長道。
“什麼?“小護士瞪大了眼,”不會吧,我們都以為是八卦報道亂寫的呢!“
另一個也提出疑問,“那阮小姐為什麼還是阮小姐,不是傅太太啊?“
“這個嘛,豪門的內幕,我就不知道了……“
護士長聳聳肩,”不過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們,媒體的報道絕對沒錯!三年前,我就在禾木醫院婦產科上班,當時阮小姐就是在這裏生的孩子!我還記得她生產那天,傅院長特地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一直守在產房外麵!聽到嬰兒啼哭的那瞬間,他抱著相機就衝進去,第一時間拍下了阮小姐母子的照片呢!他那麼重視和緊張的樣子,不是親生的是什麼?“
“哇……那肯定是親生的呀!“
小護士反應過來,”我就說嘛,平時溫文爾雅的傅院長,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原來是因為心愛的女人病了,怕她身體不好到處跑會出事呢!“
“沒錯!所以你們倆認真點,按照傅院長的要求,好好照顧阮小姐!雖然還沒有結婚,但兒子都生了,她絕對是咱們未來的院長夫人,跑不了的!“護士長仔細交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