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撈來睡袍套上，聶禦霆起身開了門。
“什麼情況？”他眯著眼問。
“直播，”楚河回答，“一家不知名的小網站上出現了一條直播視頻。視頻正是那天徐明浩錄的，閣下您看。”
楚河說著，遞上了手機。
一條清晰度不算高的視頻，視角正是徐明浩那天手持手機的視角。
視頻裏，基本隻出現了聶禦霆一個人，他單膝跪地，麵容有些蒼白。
“來啊，跪啊！老子要放給K國人民看看，特麼是誰，跪在老子麵前求饒，哈哈哈！”
視頻裏響起徐明浩猖狂的聲音。
接著一陣混亂的抖動後，視角變了。
大概是手機掉在了地上，之後的視頻畫麵都隻有倉庫的頂棚，很快，聽見了一聲槍響。
視頻至此結束。
聶禦霆臉上閃過一道晦暗，“既然是直播，三天後才有反應？”
楚河也納悶，“我查了一下，視頻是當天直接上傳的，但不知什麼原因，這家網站中途被關閉了幾天，直到今天淩晨才重新開服。開服後，第一個上傳的視頻，就是這一條。”
聶禦霆默了默，接著，無謂地笑了，將手機一條拋物線扔還給楚河。
“顯然，有人發現了視頻，想給我找點事做。”
他轉身進屋，脫下睡袍，換上了阮黎給他準備的襯衫和西服。
精壯的身型，近乎完美的倒三角，恰到好處地撐起了這套樺楓的西服。
聶禦霆對著鏡子打領帶，顯然對自家小丫頭準備的這套西服頗為滿意。
“何止是給您找事做啊！當天我們都在現場，所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您看這條視頻，除了徐明浩的一句話以外，其他的對話和聲音都被抹掉了！看上去，就像是徐明浩挑戰了您的權威，而您氣憤之至，失控開槍打死了他！
另外，這家網站雖然小，但流量驚人！從淩晨到現在不到十個小時裏，已經有幾千萬次點擊，上百萬次轉發了！雖然事關裕京街，媒體不敢擅自報道，但是這樣的傳播速度，怕是會對您的民調有影響啊！”楚河著急道。
聶禦霆係好領帶，微微一笑。
“你說得沒錯，楚河。這條視頻顯然是被人為處理過之後，再授權給這家網站的。按理說，這樣規模的新網站，都是限流的，這家網站卻流量驚人，這說明有人在背後給了它額外的流量。而這條視頻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削弱我的民眾支持率。”
楚河站著，聽得一愣一愣的。
從剛才知道這條視頻的事情後，他就急得不行，腦子完全失去了平日裏的冷靜。
幾千萬的點擊，幾百萬的轉發，再過幾小時，事件就會發酵到失控。
然而，聶禦霆卻始終冷靜而理智地分析著局麵。
若不是知道他就是總統本人，怕是會以為他分析的是別人的事情。
這一份沉穩大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畢竟這次事件背後，是聶禦霆好不容易才積攢起來的民眾支持率，是一位總統安身立命的東西！
楚河冷靜下來，站直了身子。
“是我太不沉著了，閣下！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聶禦霆係好領帶，轉身大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