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空臉色慘白,急速跑到程蕊麵前,喘得連話都說不清。
“程……程小姐……我的房卡……”
程蕊把房卡遞給她,“沈老師,在這裏啦!早知道我應該存一下你的電話,剛才發現房卡,又聯係不上你,隻能跑去騷擾前台了。”
沈晴空表情慌亂,像是沒聽見她說什麼似的,拚命否認。
“那個前台是新來的!她什麼都不知道!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程蕊愣一下,對她的慌亂感到詫異,“呃……那個前台她也沒說什麼啊……”
聽了她的話,沈晴空表情有點僵,尷尬笑了笑後,推著她往外走。
“總之謝謝你了,程小姐,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程蕊點頭,和她告別後,坐上了車。
看著車子離去,沈晴空像是泄了力氣般,捏著手裏的房卡,懊惱往回走。
前台見她路過,立刻熱情笑著打招呼,“蘇小姐,你朋友剛才……”
“她不是我朋友!”
沈晴空忽然變了臉似的,狠狠剜一眼前台。
前台小姑娘被她有些猙獰的表情嚇到,趕緊低下頭不說話了。
沈晴空冷眼瞪她,轉身擠進電梯,上了樓。
剛回到房間,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後,按下了免提,一邊卸妝,一邊講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頗為溫婉的女聲。
“剛才我打過來,你怎麼掛了?”電話那頭的女人問。
沈晴空沒好氣地接話,“你還說呢!剛才我發現房卡不見了,下樓去找,正好看見程蕊在和前台查我的房間,嚇死我了!”
“程……蕊?是誰?”女人問。
沈晴空忽然撇起嘴角,冷笑一聲,“看來你的信息調查不到位啊!程蕊就是阮黎的合夥人,一個死都要和阮黎穿同一條開襠褲的賤女人!”
電話那頭的女人哦一聲,“是她啊!怎麼,難道你被她認出來了?”
“應該沒有,我看她的表情很正常。但如果我再晚到幾分鍾,估計就要露陷了。”沈晴空道。
女人鬆口氣,“沒認出來就好。”
沈晴空不爽哼一聲,“你當然好,我這幾天完全是受罪!不僅要裝成老師,每天對著那個啞巴孩子,而且還要時時刻刻防著被她們認出來,累都累死了!”
女人嗬嗬笑起來,“我相信你的能耐,這點小事難不倒你。”
沈晴空拿起沾滿卸妝油的棉片,敷在眼皮上,“我再有能耐,也擋不住程蕊跑去酒店前台查我啊!都怪你,要是給我做一張能維持二十四小時的臉皮,我也不用每晚都回酒店換臉了!“
女人在電話裏的語氣頗為無奈,“我也沒辦法啊,誰讓時間這麼緊急?要是整容換臉,你起碼要半年才能回來,你等得及?再說,你現在這張臉至少也能維持十個小時,隻要不碰水,足夠你應付阮黎了。”
說話間,沈晴空這邊已經卸了眼妝,臉頰下有一處臉皮已經開始發皺,另一角則像沒貼好的牆紙似的,翻起了一角。
她把那處翻起的一角摁回去,撫著臉頰問電話裏的女人,“那下一步怎麼做?就等阮黎每天喝水,慢性中毒?等你回國時,她正好神不知鬼不覺地掛了?”
“沒錯。”女人想也不想,果斷回答了沈晴空的問題。
“嗬,不愧是國際一流的設計師,你倒是夠溫柔的!”沈晴空嘲諷道。
“你不是也想她死嗎?”女人在電話那頭十分冷靜,仿佛談論的隻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似的,淡淡吐出這句話。
“我當然想她死!”
沈晴空卻不似女人那般淡定,她捂著小腹,歇斯底裏吼起來,“因為她,我失去太多!我隻想她死,越快越好!否則,當時你找到我的時候,我也不會那麼快就答應和你合作了!你不知道,我現在每天在LOFT看著阮黎,都恨不得親手殺了她!可我不能!我還要裝作客客氣氣的樣子,和她做戲!”
“蘇娜,沉住氣。”電話那頭的女人忽然開了腔。
聽到這句話,“沈晴空”怔了怔。
“你之前就輸給她了,你忘了?而且你不僅輸,還輸得很慘,被傅蒼穹扔到窮鄉僻壤去自生自滅……這都是因為,你沉不住氣。”女人的聲音依舊淡淡的。
聽到傅蒼穹的名字,“沈晴空”的身子不覺抖了抖。
她的眼中透出驚悚,畏懼的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而她的臉皮,也隨著熱淚而溶解,皸裂,漸漸破敗。
她抬起手,抹淚的同時,也抹下了一大塊“臉皮”。
看著鏡中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沈晴空”幹脆抽出一張卸妝巾,直接抹掉了一整張“臉皮”……
肉色的薄皮揭下,“沈晴空”露出了真正的容貌。
那正是詭計敗露後,被傅蒼穹踩爆子宮,之後又被驅逐出裕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