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不信我們看看(1 / 2)

那老鴇心裏一喜,目光又殷切的望向楚風蹇,楚風蹇正聲道,“媽媽,上麵的那位公子現在能拿出四萬兩的銀子嗎?如果他拿不出來,那說不定是你們一品樓為了抬媚兒姑娘,故意找個人來跟在下抬價的。”楚風蹇聲音鏗鏘有力,也讓場中的人瞬間想到了剛才他們沒有注意到的一個細節。是啊,四萬兩銀子,二樓那人拿的出來吧。

楚風蹇又放開常樂樂的手,徑直的走上台,走到琴台邊,修長的手指劃過琴弦,“不是在下狂妄,實在是這個媚兒姑娘談曲子比在下這個拙人談的還要挫。再說媚兒姑娘這長相也算不上傾國傾城吧。試問有哪個傻子願意花四萬兩銀子來買這樣一個既無藝又無貌的花魁一夜呢?如果那人不是傻子那麼那人便是一品樓故意安排讓人抬柳媚兒價的。”

常樂樂知道楚風蹇這是在激沈朝庭出來。當然了,也順便幫她罵了柳媚兒和沈朝庭。說他們兩一個是無藝無貌的花魁,另一個是瘋子。

能讓柳媚兒和沈朝庭吃癟,常樂樂心裏是十分的高興的。柳媚兒聽有人在損她的琴藝,立刻黑麵的上前,尖酸的嘲諷道,“公子的話說的真輕巧。媚兒的琴藝可是得到帝都第一琴師月虹夫人的盛讚的。公子現在質疑小女子的琴藝,豈不是在質疑月虹夫人的能力。”

楚風蹇突然就吃吃的笑了出來,“媚兒姑娘可真會說笑。請問姑娘什麼時候得到月虹大師的盛讚的。在下可一定要去問問看了。實不相瞞,在下的琴藝還是跟月虹夫人學習的。月虹夫人這數十年都深居簡出,世人很少見過月虹夫人。媚兒姑娘又是在哪裏深得月虹夫人的盛讚的呢?說出來看看,我們到時候可以一起去拜見月虹夫人的。”

柳媚兒臉色一白,月虹夫人那一套本來就是她編的。她哪裏敢跟楚風蹇繼續對峙下去。可於是她臉色顫了顫,立刻絞著手帕,嗚咽一聲哭了出來,“這位公子,媚兒並沒有得罪您。您為什麼要這般欺人太甚啊,媚兒好無辜啊。”說話間,眼淚便撲哧的掉下來,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委屈啊。

常樂樂嘴角苦澀的笑了笑,柳媚兒哭起來的模樣就跟當年常倩倩躲在他們共同的爹地身後一副害怕被她欺負的模樣一模一樣。

楚風蹇卻鄙夷的挑了挑眉,撩袍坐了下來,修長的指頭輕輕的劃過琴弦,精致的琴聲便似涎玉沫珠般華美。

他彈奏的是十麵埋伏。

這曲子非常的難彈,節奏快,每個音節都很高,而且還要彈出那種十麵受敵的感覺就更難上加難了。但這曲子楚風蹇卻彈的十分的嫻熟。在急速的撥彈中,每一個音節都顫動,讓人驚心肉跳,仿佛陷入了曲子營造的世界裏。

金戈鐵馬,馬革裹屍,烽火狼煙一切似乎都顯得那麼的絕望。但在絕望裏又似乎蘊藏著無窮的希望。

三千金甲,破釜沉舟,大破城池戰爭的悲愴,骨肉的相離,狼嚎馬鳴這一切悲涼並沒有扼殺希望。在每個絕望的邊緣裏,總有希望蔓延的痕跡。

明明一首極為難奏的曲子在他的手裏卻彈的無懈可擊。

一曲終了,底下的人皆陷入琴聲中而久久不能自拔。而柳媚兒剛才彈奏的琴聲倒真的成了笑話。和楚風蹇一比,眾人更趨向聽從楚風蹇的話。那柳媚兒說她曾受月虹夫人盛讚的話那就根本是假話了。

既然花魁可以當眾撒謊,那說不定二樓那個四萬兩買下柳媚兒一夜的人也有可能是一品樓故意安排的了。目的自然是為了抬價了。

柳媚兒一張臉陰沉到可怕。她借故走到楚風蹇的麵前,威脅道,“你最好不要拆我的台。當朝的丞相和禦史大人也都是我這裏的常客。你要是搞砸了我今天的事情,那我也可以讓人刨了你祖宗十八代的墳。不信我們看看。”

楚風蹇聽到她的威脅,他頓覺得可笑。輕挑了挑眉頭,“媚兒姑娘平常就是這般招呼客人的嗎?”

“你既然不是來一品樓花錢的。我招呼個屁。”幾句話之間,她囂張的本性也已經展露無遺。

“我倒是好奇,是誰助長了媚兒姑娘這般囂張的脾氣。”楚風蹇又是一臉促狹的看向柳媚兒。

是誰助長了她的囂張脾氣?這個問題問的好。柳媚兒之前在青倌兒時就已經接客了。當然那時候隻能用嘴來了。她現在之說以能這麼囂張,自然是仗著她身後的那些“幹爹”了。

柳媚兒一個眼刀狠狠的甩向楚風蹇,又是威脅道,“識相的還是趕緊的離開,不然的話,我是不會讓你好看的。”

楚風蹇目露譏誚,“被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好奇起來了,誰才是你背後的靠山。“楚風蹇抬頭看了看二樓的帷幔處,那人倒是沉得住氣,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出來。不知道他是覺得丟臉不好意思出來呢,還是真沉得住氣不想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