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如薑檸寶所料,薑老夫人來了,同行的還有即將出嫁的薑明瑤,薑明瑤顯然沒有想到她出嫁前,她的二哥竟然打破了吏部侍郎家公子的腦袋。
薑檸寶看到薑明瑤的時候,神色淡淡,她不知薑老夫人為何會帶五妹過來,但是她和五妹已經形同陌路。
薑檸寶端坐在高位上,她穿了一襲杏色長裙,容貌極美,肌膚賽雪,烏黑的長高高挽起成髻,發髻上斜插了一支鑲嵌了夜明珠的金釵,點綴了幾朵絹花,耳垂上戴著小巧精致的紅寶石耳環。
看起來宛如盛開的桃花一般,灼灼其華,嬌豔美麗。
薑老夫人看到這樣的四孫女,眼底隱隱有火光閃現,因為她,長子的官職沒了,張氏沒了,薑家傳承了一代又一代的世襲爵位也沒有了。
“祖母……不,我該稱您為老夫人了,春喜,給薑老夫人看座上茶。”薑檸寶假裝沒有看到薑老夫人眼底的怒火,語氣淡淡的說道。
春喜脆生生的應道:“是,夫人。”說
“四丫頭,你這是什麼意思,連祖母都不認了嗎?”薑老夫人又驚又怒,氣得渾身發抖,憤怒的斥道。
薑明瑤沉默,但看向薑檸寶的眼神禁不住帶了一絲譴責,祖母再怎麼說也是祖母,四姐……四姐有點過分了。
“老夫人,您別忘了,我們二房的人已經和薑家大房斷了親,現在的您隻能算是我的族人。”薑檸寶撫摸了一下手腕上的紅寶石手鐲,輕笑道。
“斷了親又如何,也改變不了我是你的親祖母。”薑老夫人臉色黑沉,狠狠的敲打了一下手中的拐杖。
兩人視線碰撞,薑檸寶彎起嘴角,無懼的看著薑老夫人,宛如當初薑老夫人坐在高位,俯視看她一般。
“老夫人,別說這些虛的,您的來意我已知曉,請問老夫人準備好了銀錢嗎?”
昨天晚上,薑檸寶收到了吏部侍郎公子醒來的消息,便讓定國公給關押了薑越的順天府打個招呼,除非定國公府的人出麵,否則薑越必須關押在順天府大牢。
這是薑檸寶防止薑家尋其他人幫忙。
“你……你……”薑老夫人對上薑檸寶淡漠的眼神,臉色極為難看,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的不輕。
“忘了告訴老夫人,想要救出薑越,需要五十萬兩白銀。”薑檸寶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淡然自若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溫開水,皓白的手腕上,那隻紅寶石鐲子極為醒目。
五十萬兩白銀……
薑老夫人眼前一黑,氣得臉色都白了,這可是薑家近二分之一的資產,這四丫頭竟敢獅子大開口!
薑明瑤看到祖母急促的喘氣,俏臉微微一變,生怕老夫人一氣之下昏倒,連忙上前攙扶住老夫人的手臂。
“祖母,您先別動怒。”
說完,薑明瑤抬起俏臉,神色間滿是憤怒。
“四姐,你……你太過分了!”
薑檸寶臉上的笑容淡了一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語氣冷淡無比。
“你們覺得過分的話,可以現在離開,薑越隻是個紈絝子弟,救不救都一樣,反正隻是在大牢裏受點罪,又不會死人。”
昨晚定國公告訴她,薑家哪怕變成了尋常的富貴人家,但資產卻一點都沒有縮水,隻因薑老夫人是她的親祖母,畢竟與她有大仇的隻是薑家大房,隻要薑老夫人活的一天,那些人就不會動薑家。
薑檸寶不高興了。
沒想到她和薑家大房斷了親,這薑家大房還享受著她的庇護,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想要五十萬兩,不可能!”薑老夫人深吸了口氣,狠狠的敲了下拐杖,看向薑檸寶的眼神冰冷黑沉。
二孫子資質平庸,用五十萬救出來,想都不要想。
或許,她可以走別的路子。
薑檸寶似乎看出了薑老夫人的意思,淡淡一笑:“老夫人,我忘了告訴您,定國公已經打了招呼,除非是定國公府出麵,不然誰也救不了薑越。”
“如果您真的舍不得出五十萬兩救人,萬一他在牢裏遭了罪,落下了殘疾……”
薑老夫人額頭上青筋直跳,咬牙切齒怒道:“四丫頭,你這是在威脅我!”
薑檸寶神色平靜。
“您要這麼認為也行。”
現在看來薑老夫人似乎不打算大出血救薑越,薑檸寶心裏暗道可惜,薑越這個二堂哥資質平庸,惹禍的本事卻不小。
薑老夫人放棄他的可能性極大。
畢竟死不了人,最多遭了罪,壞了身體,落下一身殘疾罷了。
現在上門求助,估計是做給東平伯府看的,張氏哪怕被除族,但東平伯府終究是薑越的外家,現在的薑家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爵位,得罪不起東平伯府。
現在的東平伯府不同以往。
東平伯府的張湛已經攀上吏部侍郎,吏部侍郎暗中支持秦王,如今的張湛在一個月前娶了吏部侍郎的嫡次女。
按理說薑越和吏部侍郎的公子也算是親戚了,但是吏部侍郎還是狠下心將他送去大牢……顯然是沒打算認下這門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