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雲詭波譎(2 / 3)

明慧坐倒在地,四個女弟子放聲大哭:“清玄師妹,嗚嗚……”五虎初沒細看,如今跟著明慧重新仔細看了遍女屍,也都色變。

“嘔……嘔……”閻強更是惡心得吐了出來。

“真恐怖真恐怖,如此殘忍讓人吐。”範打油不合時宜的來了一句打油詩。

“禽獸!”明慧倏的站起轉身,右手五指捏住秦逍的脖子,揪了過來,噙淚的眼睛幾欲噴出怒火,逼視著秦逍,電光火石之間,四個悲痛欲絕的女弟子長劍已經架到了金山其他四虎的脖子上,金山五虎想要反抗,卻已來不及。

“師……道長節……節哀,這……這人真……真不是我……我們殺…….殺的。”明慧扼緊了秦逍的脖子,秦逍憋紅了臉,艱難的擠出這句話。

“人真不是我們殺的,我發誓。”雷仁急忙補充道。

“發什麼誓?”明慧怒道,手上一緊,秦逍倍感窒息,雙手掙紮著去掰明慧扼在自己脖子上的五指,卻不能掰開分毫。

四虎看著秦逍在明慧手上竟分毫動彈不得,萬分惶恐,眼看秦逍被扼住脖子,刹那就要窒息。

“我金山五虎大當家三板斧雷仁對天發誓:若是我雷仁殺害峨眉派這位女俠,我雷仁願斷子絕孫,立刻受五雷轟頂,五馬分屍,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長劍於喉的感覺很不好受,雷仁眼看秦逍受製凶險,趕忙左手指著地上的女屍,右手指著天發誓道。

明慧微詫,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發起誓來。

“好,也罷,你們呢?”明慧淡淡道。

李剛、閻強都按照雷仁的語法對天發了誓。

範打油覺得雷仁的誓言太沒水準,於是自創誓言:“金山五虎四當家,範統毒誓不敢假,若我殺清玄女俠,叫我一生不成家,老天震怒五雷打,十八層地獄為家。”範打油文鄒鄒的發完誓言,正在涕淚四位女弟子晃了下神,範打油察覺,頓覺得自己文采出眾,不由挺直了胸膛。

“哼,死到臨頭還油嘴滑舌。你呢?”四人發完誓言,明慧更覺手上的這個秦逍可疑,因為隻有秦逍白色的衣袖上沾滿血跡,明慧手上不由又加了一分力道。

“道……道長,請聽……聽我一言……言。”秦逍兩眼翻白,喉管幾乎要被捏斷。

“說!”明慧怒喝。

“手……”秦逍指了指明慧扼緊自己脖子的手,窒息到快講不出話來。

“諒你也逃不出貧道的手掌心,說!”明慧終於鬆開了手,秦逍癱倒在地上。

“咳……咳……”秦逍狂咳了半晌,才緩過氣來。

“快說!”

“我知道,道長……道長肯定是看到我衣袖上有血跡,所以……所以懷疑是我殺了這位女弟子。”秦逍劇咳了兩下,“其實……這血跡是我剛才上房梁割斷繩子抱下死者時沾上的,貴派前來探路的女俠可以作證。”秦逍緩緩道。

“清靜!”明慧看向麵前的一名女弟子。

“是的,師父,我方才在屋頂上看到是這……這少俠把清玄師妹從繩子上解下來的。”清靜不知道該說這惡賊還是這少俠好。

“哦?那又怎樣?”明慧怒喝。

“道長您想想看,如果是我們殺了貴派這位女俠,既然把她分屍成這樣,吊上房梁,又怎麼會費事把她從繩子上解下來呢?”

“嗯……”明慧沉默了一下,瞪著範打油說,“你們這群山賊,行徑詭異,什麼事幹不出來?”

“道長,我們劫道,一向都隻搶富商,有時候看到上有老下有小的窮人都會接濟,附近村莊的百姓都稱我們為金山五俠,您可以去打聽下,我們在這一帶不曾殺過一個人,又怎麼會幹這種殺人分屍的勾當呢?”剛嘔吐完的小強(閻強)說道,神態顯得異常誠懇,明慧竟有五分信了。

“你敢發誓?”明慧對著秦逍怒道。

“我,秦逍,金山五虎三當家,在此對天發誓,若是我殺了峨眉派這位清玄女俠,願被其冤魂日夜纏繞,五馬分屍,永不超生。”秦逍對天發誓。四虎聽到被麵目前非的女屍冤魂日夜纏繞,不由膽寒,範打油心拔涼了下,吐了吐舌頭。

“你大姨的,清玄女俠死得這麼慘,道長若不嫌棄,我金山五虎在這一帶也算認識幾個鳥人,老子……不,我們金山五虎願意出力幫道長抓到真凶,告慰清玄女俠在天之靈,也還我金山五虎一個清白。”李剛本是粗獷魯莽之人,看到如此殘忍的殺人手法,自己方才又被認為是殺人凶手,憋了一肚子鳥氣,拍胸脯道。

“道長,這血還沒全幹,凶手應該沒走多遠,現在追或許還來得及。”秦逍摸了下地上的血跡,道。

明慧從悲痛中轉來,脫下道袍裹住清玄的屍體,抱在懷裏,“清幽、清靜、清閑、清靈,押上這幾個人跟我走。”

明慧抱著清玄的屍體繞過神像,蛛網縱橫、油漆斑駁的廣目天王神像俯視著眾生,在雷鳴電閃中顯得異常猙獰。

四個女弟子押著金山五虎跟在明慧身後,出了廟門,外麵風疾雨烈,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清逸、清定、清寂,你們把清玄埋了,清閑、清靈,你們帶十人往東,清幽、清靜你們帶十人和金山五虎往西,剩下的弟子跟我往南查找凶手,有緊急情況發響箭為號,十天後,不管結果如何,直接趕往大理玉龍劍派會合!”

“是。師父。”眾女弟子應和道。

“道長,這樣安排不妥。”秦逍叫住了明慧。

“什麼?”明慧轉身怒道。雷仁捅了下秦逍,怪他多事。

秦逍撇開雷仁,昂然上前一步。

“凶手敢於在峨眉派幾十人出行大理玉龍劍派論道的時候殺人分屍,肯定做了全身而退的打算,屍體血跡未幹,凶手逃離肯定沒那麼快,據我所知,通往此廟不過東西兩條棧道和南麵一條官道,三條路分別通向安舜、沔濘、九龍三個重鎮,北邊則是綿延七百餘裏的大雪山。”

“北麵大雪山凶手肯定不會跑上去凍死,這樣說來,我師父安排有什麼錯?你這小賊不要浪費寶貴時間,凶手跑了怎麼辦?”二師姐清幽怒道。

“清幽,讓他說。”

秦逍頓了下,“如果我沒說錯,道長的大隊人馬是從東邊安舜這個方向過來,凶手就算膽大包天也不敢從這個方向跟道長的人馬打照麵,那麼就基本排除了凶手從此路逃脫的可能性。為保萬無一失,我想請問下道長,你們從東邊這條棧道上過來可有遇到什麼可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