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瘸子安排好之後又回到了辦公樓裏,我也跟著看守回到了女監大樓,正好趕上七姑給監室送完飯。
我跟二叔說了一聲,想去廚房找點吃的,二叔正忙得焦頭爛額,也沒工夫搭理我,擺了擺手讓看守帶著我過去。
廚房裏麵空空蕩蕩的,七姑正費力的將小車上麵的桶往下搬。我趕忙過去給她搭了把手,桶裏麵還有一小半沒有盛完的白菜湯,所以還有些沉。
七姑清理“飯菜”的時候,我打開冰箱,在裏麵扒拉半天,最後找出來幾節已經蒸透的風幹香腸來。
我不打算吃獨食,分出幾節來遞給身旁的七姑,七姑卻連連搖頭:“老了,咬不動了。”
我也不再客氣,這兩天我都沒怎麼正經吃過東西,眼下這香腸吃起來還怪好吃的。
我一邊吃著,一邊跟七姑閑聊:“七姑,我聽說你再過不久就要出去了,有什麼打算?”
七姑苦笑一聲,道:“我這麼一把歲數了,外頭又沒有親戚,能有什麼打算。”
閑聊了十多分鍾,七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要不然一會兒看守又該罵人了。”
說著,七姑將東西擺放好就要走。我忽然注意到一個大蚊子趴在了她的肩膀上,當下我幾乎是本能的伸手拍了一下。
七姑的臉色唰的一下子變白了,肩膀有些別扭的向後靠了一下,額頭上滿是冷汗:“你在幹什麼?”
我伸出手,那隻蚊子已經被我拍死了,正黏在我的手上。
七姑看了一眼,很不自然的笑了笑:“歲數大了,膽子小,嚇到你了吧?”
我連連搖頭,起身就往出走。雖然我極力想讓自己表現的鎮定,但是心髒依舊跳的很快,步子也有些淩亂。
我走了出去,透過門縫往裏麵看著,就見七姑痛苦的拉開衣服,露出肩膀上的傷口,由於天氣還比較熱,傷口已經化膿了。
她從架子上拿起一瓶白酒,衝著傷口就撒了下去,難得她這麼大的歲數,忍受著滲到骨子裏的疼痛愣是一聲不吭。
就在她整好衣服準備回監舍的時候,金瘸子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說道:“正主終於出現了。”
打從金瘸子跟我說有人幕後搞鬼的時候我就懷疑七姑了,畢竟她是這裏能隨意走動的唯一的犯人。我剛剛碰她那一下就看出不對勁兒了,眼下看來我猜的不錯。
金瘸子推門走了進去,笑眯眯地說道:“這下你沒地方跑了吧。”
“多管閑事!”七姑冷笑一聲,正要動手,金瘸子先發製人,從袖子裏甩出三顆黑色的珠子。
三顆珠子打在七姑身上,後者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動也不動了。
這下子不光是我看不懂了,就連金瘸子也有些詫異。他跟七姑交過手,當時還是靠點燃了煤氣管才勉強應付過去,怎麼這會兒就這麼不堪一擊了?
就在我們倆發呆的功夫,外麵響起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幾個看守衝了進來,看到倒在地上的七姑,當下他們掏出警棍和手槍對準了我和金瘸子:“雙頭抱頭,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