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慕白不冷不熱的當眾嘲諷的一回,杜成元的臉色很明顯的變了一變,很是尷尬。。。他強打起笑臉,低聲道:“秦將軍請恕罪,卑職一向不擅言辭,言語若有衝撞冒犯之處,卑職向您賠罪了。”
“這倒是罷了。”秦慕白擺了擺手,說道,“隻是這馮刀疤目無軍紀,公然在軍營裏辱罵上官聚眾造反,該如何處置呢?”
“這……”杜成元為難的皺起了眉頭,眼睛轉了幾轉,說道,“此處人多眼雜,不如我們私下商議如何?”
“商議?”秦慕白做驚愕狀,說道,“你當是菜市場買小菜,還要買賣雙方討價還價一回麼?來人,先把馮刀疤這個目無軍紀的賊廝綁了!”
“是!”
幾名百騎衝上前去,像拽死豬一樣將馮刀疤從地上拖起來,五花大綁捆了個結實。
在場仍有一兩百水軍圍觀,杜成元的臉色更難看了。
“秦將軍……您好歹在眾家兄弟麵前,給卑職留點顏麵吧?”杜成元低聲道,“眾人皆知馮刀疤是我的小舅子,他犯了事,我定會重加責斥,回去後也定會嚴加管教,保證他日後絕不再犯。”
“杜將軍,本將也麻煩你搞清楚一件事情。馮刀疤現在犯的是軍規,不僅僅是冒犯了誰這麼簡單。有法不依,如何服眾,今後我等又拿什麼東西還約束眾軍?馮刀疤是你的小舅子,這和他犯了軍規要受罰沒有一文錢的關係。你放心,我一定按軍規來明正典刑正大光明的處理他,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說罷,秦慕白挑起嘴角冷冷的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咱們,回見。”
帶著龐飛與眾百騎,押著五花大綁的馮刀疤,秦慕白一行人等揚長而去。
杜成元的臉已經白了,牙齒咬得骨骨作響,眼睛一眯,殺氣迸射。
趙衝杵在原地,感覺自己左右不是人,最是尷尬。於是隻好走到杜成元麵前,低聲道:“杜將軍,你請息怒。想必秦慕白不過是新官上任,想要當眾耍一耍威風罷了,他定然不會把馮刀疤怎麼樣的。”
“啪——”
杜成元突然發作,猛的揮手抽了趙衝一個大嘴巴子,咬牙切齒喝道:“你這吃裏扒外的東西!”
圍觀眾軍士驚呼一聲,頓時呼啦啦的散開好大一圈。可見,他們對杜成元是極為懼怕。
“我、我幹什麼了?”趙衝又驚又怒,摸著臉瞪大眼睛看著杜成元。
“滾——”杜成元犯然揮手大吼一聲,圍觀的眾軍士頓時作鳥獸散,瞬間跑得一個不剩了。
“你幹了些什麼,權當我不知道嗎?”杜成元走到趙衝麵前,一把提起他的胸前衣襟逼視著他,切齒恨道:“秦慕白剛來,你就投靠了他。上次他不是還把你請到客棧去會麵,你都私下給他說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啊!”趙衝有口莫辯,冤屈的道,“我會跟他說什麼?我更沒有投靠他!”
“還在狡辯!”杜成元厲聲斥道,“剛才你就在幫著他對付馮刀疤,要不然事情能鬧得如此地步?”
“我沒有!”趙衝急道,“馮刀疤無視軍規私自帶人出去嫖宿,這也就罷了;回來之後還要組織一兩百人出營械鬥……這事情若真是鬧將起來,動靜可就真大了。秦慕白新官上任就等著抓幾個出頭的家夥殺了立威,到時候豈非是更大的麻煩?我其實真是為了他好,怕他將事情鬧大惹禍上身啊!且料他把我好心當作驢肝肺,當眾頂撞汙辱我……我也沒想到秦慕白今天晚上就來了軍營,居然直接將他給驚動了!”
杜成元怒視著趙衝,眼睛轉了一轉,這才鬆開了手,臉色和緩下來輕輕幫他拍了拍胸前的衣襟,和顏悅色道:“好,是我冤枉你了。你要記住,我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秦慕白就想著將我們的船撞船,把我們一鍋端。這種時候,我們一定要團結對外,更不能疏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