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瑟搖搖頭,麵上浮出淡淡地笑:“沒什麼,你就當做是我杞人憂天,胡思亂想吧。”
秦湘撓撓頭,可以聽出來秦瑟話裏有其他深意,可她又聽不出來,見秦瑟不想說,她就哦了一聲,“那堂姐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秦瑟本想說不必了,但想了想,又道:“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秦湘困得打了個哈欠,就沒有強求送秦瑟回去。
秦瑟一個人出了秦湘住的院子,卻沒有回清荷園,而是提步從後門出了秦家。
幾乎在她出了秦家的同時,秦脂出現在她麵前,滿臉關切地問道:“小姐,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我就知道你在這。”秦瑟彎唇:“走,陪我去喝兩杯。”
語畢,秦瑟就朝街上走去。
秦脂蹙了蹙眉,發覺秦瑟不太對勁,隻好默默地跟了上去。
到了街上,秦瑟找到一個還開門的酒館,跟秦脂到二樓要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已經是夜半,街上店裏人都不多,隻有秦瑟和秦脂兩個人相對而坐。
店家是一對夫妻,看到她們倆是小姑娘,便是老板娘來接待的,給她們推薦了一些不太醉人的果酒。
秦瑟聞言點點頭,謝過店家的好意。
很快,果酒便送了上來。
秦瑟一邊給秦脂斟酒,一邊問:“這麼晚了,你還在秦家外麵看著我,那個人不著急嗎?”
秦脂知道秦瑟說得是樓千機,便蹙眉道:“他有什麼好著急的,今天還不知道跑到哪兒喝花酒去了,不知道醉死在哪兒。”
秦瑟聞言,頓了一下,抬頭望著秦脂,很是意外,“他不是喜歡你嗎?還會跑出去喝花酒?”
秦脂淡笑了一下,“他那樣的浪蕩公子,哪有什麼喜歡,不過是還沒玩膩罷了。”
聽得秦脂這樣說,秦瑟忽然心疼了一下,道:“你這樣做真的不值得,早點離開他吧。”
“我沒什麼的小姐。”秦脂握著酒杯,知道秦瑟是在心疼自己,便笑道:“其實他對我還算不錯的,我跟在他身邊,也能夠學到不少,暫時就這樣也挺好的。”
秦瑟望著秦脂的笑,記憶一瞬間被拉遠,回到了那個巫族被屠殺的晚上,遍地的屍體,兩個一樣大的孩子……
秦瑟忽然道:“其實我在夢裏見過你。”
秦脂聞言並未多想,“姑娘是夢到了我們以前在秦家的時候嗎?”
“不是。”秦瑟搖頭,凝著她,“我夢到的你很小,很小,剛出生。”
秦脂握著酒杯送到嘴邊的動作一頓,有些猝不及防,慌亂地看向秦瑟,旋即意識到自己反應有點強烈,喝了一口酒後,才假裝平靜地道:“小姐就愛開玩笑,我剛出生,小姐哪裏知道。”
“我當然知道。”秦瑟喝完一杯酒,放下杯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旋即舉起杯子朝秦脂一祝,“巫族之人,生而早慧不是嗎?我不僅知道你出生的模樣,我還知道,你我出生的時候,巫族被滅。”
哐當——
秦脂手裏的酒杯掉在了桌上,酒水濺了她一聲,她倉皇地道:“你,你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