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正在洗澡呢,他說過,您來了,先引您到大廳坐坐,他洗澡完了,再請您去聽琴。”

這次,不曉得是不是隔著簾子。

賀穆萱以為這人也是秘密,不曉得是不稀飯和人打交道呢,或是比較害羞,上次鄰裏頭壹次晤麵,居然還隔著簾子。

大約人家是雅士,這舉止看起來還挺風騷,賀穆萱也沒以為不舒服。

被引進客堂,賀穆萱把書畫給了蘆笙。

蘆笙看了壹眼,表情有些獨特。

賀穆萱以為小悅對自己不滿,拿了兩幅劣作來湊合丟她人,忙看了壹眼,鬆了口氣:“這是水墨畫巨匠,逍遙子的作品,我也不懂騮覽,給你家主子,才不算暴殄天物。”

“天物。”

蘆笙語氣之中,隱約透著壹份不屑。

卻很快明白到自己的無禮,忙道:“主子定然稀飯,他暗裏裏,也藏了好幾幅逍遙子的作品。”

賀穆萱微微駭怪,真是臥虎藏龍啊,這逍遙子的畫作可未廉價,賀穆萱不懂畫作,卻也曉得逢年過節的,總有人給秦王府送禮,送的便是這逍遙子的作品,都是當金銀珠寶的層次送的。

她有壹次問過劉管家,這人送禮如何這麽摳搜,便送點書畫,劉管家告訴她,這逍遙子的作品可不是尋常金銀可以傲視,別說代價令媛了,便是令媛也難求。

她內心,這壹幅畫,便是壹堆白花花的銀子,帶兩幅過來,還怕對方以為寶貴不肯收,後果蘆笙說,家裏有的事。

哦,雖然沒這麽無須諱言的說,從剛剛蘆笙看到這幅畫時候,那種隱約的不屑,賀穆萱也猜獲得,這幅畫在他們家,著實不算什麽。

這是何等高人,房子平淡無奇,除了後院設了個蘆葦簾子略微有點與眾差別,這房子鋪排陳設家具格局,哪裏看都是三五百兩銀子的民宅。

這裏頭,住的真相什麽人。

正獵奇著,隔鄰房子傳來了動靜。

蘆笙忙抱著書畫對賀穆萱躬了身:“想來是主人洗澡好了,您稍等,我進去看看。”

“哦。——對了,蘆笙,我還不曉得你家主人尊姓大名呢。”

蘆笙壹怵,居然結巴起來:“那,您,您便叫他,艾先生吧。”

艾先生,哦,她記下了。

蘆笙去去,很快便回,手裏還端著壹張台子,看著不輕,他拿的卻很是輕鬆,賀穆萱看他步履,微微皺眉。

會武功,顯然的。

蘆笙拿著桌子到了外頭,又回歸呼喊賀穆萱:“主人設下客席,顏小姐,有請。”

“哦。”

跟著蘆笙到了前日來過的後院,壹圍草席,隔出兩個空間,裏頭空間,影影幢幢看到壹人坐著,身邊還站著壹人。

乖乖,她可越發的獵奇了,這艾先生看樣子,除了壹個會武功的書童,有個廚藝石破驚天的廚子,看樣子另有侍從。

草席外頭,是賀穆萱的座位,擺好,上麵列了點瓜果,牛乳冒著涼氣,顯然冰鎮過的,西瓜也滲著水珠,肯定也是冰過的。

這巷子裏的人,炎天買的起冰的,賀穆萱想,除了自己也便僅有這艾先生了。

瓜子剝了殼,花生油炸去了皮,另有那甘甜軟糯的壹碗糯米圓子,酒釀的甜味,聞著都惹人饞。

另幾盤糕點,都很的精致精巧,這待客之道,也算是極是埋頭了。

賀穆萱落座,動聽的溫柔的聲音響起:“顏小姐,久等了。”

賀穆萱忙把知書達理的小姐氣宇撿起來:“哪裏哪裏,艾先生如此好客,我這著實感恩。”

對麵好像微微默然了壹下。

隨後那溫柔的聲音,輕笑壹聲:“顏小姐,計劃壹點小食,不曉得何分歧乎你的胃口。”

賀穆萱不必吃,光用聞的,便算晚飯吃飽了,她肚子裏的饞蟲都開始鬧騰了。

小悅這小妮子,很多便給她整個西瓜,搬家到這裏以後,她全日守著家也不出門,賀穆萱便是個西瓜也是吃的水井裏泡過的,這冰鎮西瓜好幾天都沒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