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唱歌。”

賀穆萱意外,又以為風趣:“哼幾句聽聽。”

繡球好像有些不太好好處,看到賀穆萱好像饒有興致的樣子,吸了吸鼻子,清了清嗓子,唱了壹首江南民謠。

那把嗓子,空靈而通透,賀穆萱突然坐直了身子,被驚豔到了。

“楊柳青青,湖波粼粼,荷塘小雨,春潤地麵……”

那歌喉之中,展開壹卷江南朦礱小雨的畫來。

賀穆萱竟因為這歌聲,有點神往江南春光。

繡球唱完,賀穆萱意猶未盡,發自內心的,拍手歌頌:“看不出來啊,這把嗓子,不唱歌做個扒手,白白葬躂了。”

繡球這回沒聽岔了,紅了臉:“謝謝小姐誇讚。”

“便你這嗓子,如果我開個音樂餐館,的確是吸金的壹大寶貝。”

繡球沒聽懂。

賀穆萱拍了拍她肩膀:“別學什麽繡花了,這東西分歧適你,瞎鋪張時間,張繁華那駟回歸了,我叫他請個先生給你,教你宮商角徵羽和樂器。”

繡球眼睛在發亮。

看的出來,稀飯的很。

賀穆萱可不是白培養她,以後還指著她成了自己飯店力壓別的飯店的寶貝呢。

“你想學什麽?”

“琴多了去了,什麽琴?”

繡球想都不想:“全部琴。”

看來是真稀飯,賀穆萱學個古琴都要死要活的,差點沒折騰掉老命。

培養孩子,壹切從樂趣開始。

說到琴,隔鄰便是住著壹個琴師,這古琴談的,天上地下怕是獨壹無二了。

這可不是她能請的動。

這位艾先生,雖然住在陋室之中,賀穆萱內心,他的身份的確空中樓閣,必然不是凡人。

“行,我給你找先生。”

繡球跪下,噗噗給賀穆萱磕頭:“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至於這麽激動嗎?賀穆萱輕笑,站站起,走向門外,看著壹牆之隔的隔鄰屋頂:“要學琴,你夜裏便多出來前院走動走動,會有意外收成的。”

繡球點頭:“小悅姐姐說了,隔鄰的人,經常夜裏操琴,這兩夜,不曾聽到。”

“大約忙吧。”賀穆萱沒安心便是上,“林嬸呢?”

“腰疼,睡下了。”像是怕誤解賀穆萱以為林嬸偷懶,她忙回答,“那次偷東西被蛇頭抓去,我們被狠狠打了壹頓,林嬸為了替我擋吵架,腰上還被踹了幾腳。”

“翌日請個醫生看看。”

繡球感恩,又跪下磕頭:“小姐,謝謝您。”

賀穆萱擺擺手:“我這裏不興這壹套,我不稀飯天天被人膜拜,折壽,你以後少來。——琴聲,繡球,過來,你聽,琴聲。”

繡球站站起,走到門口,壹臉意外興奮:“真是呀。”

“嗬嗬。看來他忙完了,今日這曲子,怎的這麽歡快,是遇到什麽功德了,莫非他夫人回歸了?”

繡球不懂她說什麽,隻沈浸於琴聲之中,那幅騮覽之態,並非造作出來,看樣子,是真的稀飯琴。

賀穆萱對彈琴無感,純真的騮覽,她或是有點品味的,真相她是聽過幾場交響樂都撐住沒睡著過去的人。

這古琴,可比西方音樂有韻味多了。

琴聲壹曲落,複又響壹曲,琴音透著主人家的苦衷,展示出碧波壯闊的陣勢,大氣的很。

看來這位艾先生,今日心情的確不錯。

賀穆萱和繡球坐在門檻上承受琴聲的熏陶,小悅燒飯回歸,招呼賀穆萱用飯。

布好飯菜,看向對麵:“艾先生又在彈琴了。”

“嗯。”

“小姐,你不以為這個艾先生不是常人嗎?”

賀穆萱扒拉壹口飯:“你才發現嗎?”

小悅繼續做自己的針線活:“倒不是,第壹次去便以為新鮮,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還要隔著個草席。奴仆其實偷偷在門口看過壹天,也沒見他出來,真不曉得是個什麽樣的人。”

“搞不善人家出來了,你也不明白,他家裏欠幾何奴才。”

小悅正在繡鴛鴦眼睛:“壹個人都不出來啊,倒是見了人進去。”

賀穆萱可貴的八卦:“什麽人?”

“壹老頭,斑白胡子的,提個葫蘆酒壺。”

“大約是來賓。”

小悅癟了下嘴:“幘,誰曉得呢,總以為神秘密秘的,最近倒是不見他邀小姐過去聽琴了。”

“大約忙吧,你這鴛鴦繡給誰啊?”賀穆萱探頭看了壹眼小悅手裏的活,鴛鴦都快落成了。

小悅笑笑:“瞎繡,總以為寓意好,成雙成對的。”

繡球卻倏地轉過身子來:“鴛鴦才不可雙成對呢,我聽人說,壹旦合歡後,雄鴛鴦便離雌鴛鴦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