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眾之下,兩人之間如此密切,引得大夥紛紛側目。
賀穆萱不想動,李複言不留心。
上了樓,要了個包廂,小二進入點菜,接到了這輩子,最特別的菜單。
“把廚房全部燒好的水都送上來。”
“客觀,我們這不是茶室,我們這是……”
話音未落,被李複言目光盯著隻掃了壹眼,便忙諾諾的應了,退了出來。
少頃,大桶大桶的水送了進入。
賀穆萱眼睛都冒光了。
抱著水桶,豪飲壹番,半喝半澆的,她也不顧身上幹透的衣服又濕透了,隻曉得,如此舒坦。
喝了整整壹桶的她,把小二給嚇壞了。
提起第二桶,她兜頭澆下,身上幹透的汗液,帶著油膩的鹹度,漬的皮膚生疼。
小二再次給嚇到了。
這該不是遇到了瘋子吧。
水順著木地板,滴她滴她落到了壹樓,壹樓來賓發了惱,和掌櫃的投訴。
掌櫃的跑上來,壹看到屋內這陣勢,正要發火,卻在看到壹張壹百兩的銀票後,饃地化作了狗腿沈勤:“兩位,吃好喝好洗好,有什麽需要的,盡管交托。”
“去買壹身裁縫來。”
掌櫃的看著賀穆萱,饃地清楚:“是,是。”
踢了壹腳邊上盯著銀票發呆的店小二:“還怵著做什麽,趕緊的啊。”
店小二忙拔腿往樓下跑。
掌櫃的點頭哈腰的站在門口:“大爺,另有什麽需要的嗎?”
“做壹桌飯菜,平淡些。”
“是是是,我這便去廚房交托。”
人都走了,賀穆萱身上也舒服了些,她曉得自己現在看上去肯定和個瘋子壹樣。
幾桶水刷過身子頂,披頭散發,滿身潮濕,她用手撥弄了壹下頭發,也並不怕在李複言跟前丟臉。
坐在他對麵,她擰著衣服上的水:“寧獲咎小人,莫獲咎女人,我算是領教了。”
李複言眼底壹抹心疼:“對不起,本太祖去的晚了。”
“你去早了也沒用,你以為那是哪裏,那是未央宮,皇後有心要對付我,便是你去了,她也會有辦法,或是讓我受這份罪。”賀穆萱說的雲淡風輕的,好似不是在說自己的事似的。
隻是擰衣服時候的力道,看得出來她內心著實憤怒。
李複言伸手去替她擰衣服,她卻壹把抽回:“我自己來,今日的事兒,我記取呢,你最好報告陸昭昭,我這人很記仇,皇後為什麽會這麽對我,我清楚的很,以眼還眼這種事,我賀穆萱素來都以為不移至理。”
“賀穆萱……”
李複言剛要講話,便被賀穆萱打斷:“我曉得你要說什麽。你想說,這件事交給你處理是嗎,如哪裏理?你是要幫我暴打皇後壹頓呢,或是要給我扇死陸昭昭?”
李複言默然了。
賀穆萱曉得,別說他不可以對這兩人動手,便是能,壹個男子對女人動手,也是不勝。
“女人之間的戰鬥,你壹個男子別瞎摻和,當然如果你有私心,想要蓄意左袒誰,也別枉費心思了。”
她話裏的好處,你別想護著陸昭昭。
李複言卻沒有這種心思:“好,你想要如何做,本太祖幫你。”
“沒有,我賀穆萱還不至於這麽沒能耐。”擰幹邊衣擺,她站站起,“飯我不吃了,衣服也謝謝你,我要回家了,謝謝你來接我,請我喝水。”
賀穆萱這謝謝,是至心的。
說真話,其時的她真的很喪,如果沒有李複言的胸懷,她大約連走到宮門口的功力都不會有。
踩著樓梯下樓,她頭也不回。
攔了個馬車,回了家,壹路上除了頭發,衣服給捂幹了,小悅薺問她頭發如何了,她也隻是打發壹句說是剛剛頭皮癢,洗了個頭。
小悅再傻也沒信,以為賀穆萱病歪歪的樣子,和早上出去時候的生龍活虎全然差別。
她再問,賀穆萱隻是往床上壹躺,閉上了眼睛,壹聲不響。
小悅退出房門,頗為擔憂。
想著要不要去秦王府叫李複言,小姐這看著是病了的樣子。
又怕被賀穆萱叱責,隻能讓繡球,去請個醫生來。
醫生來了,賀穆萱睡的昏沈,這兩日的確太虐身,先是給李複言折騰了壹夜晚沒折騰斷老腰,可那次真相是歡愉的,各取所需。
今日,卻是差點叫皇後,修理掉了半條性命。
她是真的病了,鐵打的賀穆萱,也沒有頂住這連續兩日的疲累和熬煎,醫生給她號脈,得了個論斷,說她是虛火興旺,氣血過熱導致的熱症。
小悅壹聽,都快哭了,無論三七二十壹的往秦王府跑。
賀穆萱睡的昏昏沈沈,以為身邊有個東西涼涼的,自己的身上又很熱,臉頰都燒的滾燙,因而往這東西上湊。
很舒服,握住放在臉上,她不由得舒服的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