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談著羽士,回到劉先生房間,劉先生還睡著。
福家小兒妻子來換福夫人了,兩個兒子也來了,帶了很多吃的,裝在精致的提籃裏,是給賀穆萱送的。
賀穆萱餓得慌,也不客氣,三下五除二,辦理潔淨,又守護在劉先生床邊,耗了壹夜晚。
天明,仍然不見李複言。
倒是劉先生的病症,很是達觀。
脈相趨於穩健,並且增強了很多,人雖然還昏昏沈沈斷斷續續的醒來,看上去連續在變動。
這裏真相是提刑司的小歇息房,前提差了點,人也多,並且炎天的停屍房,滋味著實不太好聞。
賀穆萱和醫生壹合計,劉先生便臨時交給了醫生,護送回福府去,好生看著。
而賀穆萱,終於得空,回趟家,洗澡更衣服。
伊林淮貼心,派人抵家裏支會過小悅,小悅看到賀穆萱拖著壹身疲鈍回歸,趕緊和繡球另有林嬸準備了洗澡水和飯菜。
賀穆萱洗著洗著,便在浴桶裏睡著了。
醒來,聽到琴弦聲,壹下子隱約,以為隔鄰艾先生雅興,清楚天都彈琴了。
周密壹聽,破破裂碎的,不可曲不可調,倒像是在調音,擦潔淨身子,更衣出來,才曉得自己兩天多沒回家,繡球的教琴先生來了,這會兒正好是學琴的時間,繡球在學琴。
看到賀穆萱,繡球忙站站起,有些歡樂:“小姐,我學會宮商角徵羽了。”
“繼續起勁。”
繡球點點頭,看向飯廳:“奶奶和小悅姐,給您準備好了飯菜了。”
賀穆萱是聞到了陣陣香氣。
比起吃的,她更想睡壹覺,又怕小悅說,因而進了飯廳,囫犖扒拉了兩口,便回了屋,沈沈壹覺,睡的也不堅固,中心幾次被琴聲吵醒,她都以為天黑了,艾先生彈琴了。
然然後來發現,是繡球在學琴,幾分煩躁起來,捂著腦殼,不知為什麽,心亂如麻。
如此斷斷續續睡到反麵,都睡都有些神經質,繡球的琴課早便完了,她耳畔始終有琴音環繞,有的動聽,有點破裂,碎了她壹個又壹個的夢。
完全醒轉睡不著了,外頭天色擦了黑。
她壹個鯉魚打挺起來,先衝到外頭,看到林嬸在擦桌子,匆匆問:“林嬸,我睡著時候,家裏來人了沒?”
林嬸壹臉蒙,被賀穆萱這迫切的神誌。
半晌搖搖頭:“沒來人啊,便繡球的琴師來過。”
“沒來啊。”
賀穆萱語氣裏,幾分輕鬆,那便是劉先生沒事。
又說不出的有些失蹤,因此,李複言也沒來。
林嬸擦好了桌子:“小悅和繡球在準備晚飯了,小姐既然醒了,我給你取水洗臉。”
“哦。”懶懶散散的回了屋,林嬸取水進入,奉養了賀穆萱洗漱,嘿嘿幹笑了兩聲,古裏古怪的。
“有話便說。”
“小姐,你可不可能以再借我十兩銀子。”
賀穆萱如果記得沒錯,她前幾天賦問自己借過十兩銀子,錢是小疑問,這借款的頻率過高,便是大疑問了。
試問,林嬸在京城並沒有親眷,最緊張的是,林嬸吃喝費用都是她的,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平凡人家壹年到頭也便存個十兩銀子,她三兩天便要十兩,便有貓膩了。
賀穆萱不怕她亂花,事實上如果是小悅,壹百兩賀穆萱都讓她拿,曉得小悅心性,她曉得小悅拿了錢不會去幹嘛。
如果是林嬸,便另當別論了。
真相有過前科,如果再在裏頭給她胡搞瞎搞,賀穆萱是容不得她的。
“你要錢做什麽?”
林嬸眼神閃爍了壹下。
賀穆萱取出了荷包裏壹張銀票:“我這人,借款給人,素來稀飯借的白白的,你便是賭博吃喝掉了,也算是個原因,這張銀票,你盡管拿去,我不缺錢,我便要個原因。”
林嬸尷尬了壹下,終於開了口:“其實,我剛到京城時候,有個妹妹幫過我,前壹陣子,我在賭坊門口遇到了她,負債被人打的,滿身是血,我不忍心,便想替她還債,可她欠了很多,我又不敢和小姐您壹次借那捫多,隻能壹點點的借。”
聽著像是在扯謊。
林嬸看出賀穆萱不信,匆匆指天說:“小姐,打死我,都不敢對您說半句謊言的,雖然聽著好似我是那種自身難保,管不上他人的人,小姐,那妹妹對我的確有恩,我不可以放著無論她啊。”
“您如果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去賭坊,您這張銀票借我,錢便充足了,我可以當著您的麵,幫她還債,還完了剩下的,可以還給您。”
這聽著聽著,倒也不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