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環大約早出城去了,茫茫人海,要她去哪裏找她。
如果然這京城真的讓她如此受傷,走便走吧,賀穆萱隻祈著她安全無事。
尾月二十五,年關將至,李複言回歸了。
這是賀穆萱這壹陣裏,很為歡心的壹件事了。
二十五壹早上,這幾日雪天裏,可貴的放了壹次晴光。
早晨賀穆萱醒來,裏頭枝頭上的臘梅便開的鮮活,繡球折了壹枝,找了個瓶子插了起來,擺在飯桌上。
林嬸早早去拿了粥饅頭來,幾碟小菜,廚房做的很是可口,因為賀穆萱很近胃口不大好,吃的很少,偶爾另有些孕吐。
早膳過後,賀穆萱便去了提刑司,提刑司現在是可貴的逍遙,也不曉得是不是賀穆萱有福運,她回收提刑司以後,攏共也便兩三個案子,還都是很容易的小案子,速破那種。
便使逍遙,到底掛了職位,逐日例行報道,賀穆萱或是去的。
坐了馬車到了提刑司,剛壹下去,便遇到了獨孤皓月。
賀穆萱才想起,他回歸有幾天了,因為受了點傷,自己準了他修養好再來“上班”,看來,他這傷養的差很少了。
獨孤皓月比起賀穆萱上次見他,清瘦了許多,胡子也蓄了壹截,俊美秀麗的麵容,多了幾分滄桑氣息。
他左邊額頭上,落了壹條小小的結痂的疤痕,彼此打了招呼,作為“頂頭上級”,賀穆萱天然要表示壹下對他的關懷:“如何不在家多歇息幾天?”
獨孤皓月輕笑壹聲:“是少少皮外傷,上次的案子,另有少少結案陳詞沒有做好,我想自己親身來壹趟。”
“那案子,不該我們提刑司管的,隻怪地方官府沒有作為,人家告禦狀告了上來,便隻能讓你跑壹趟,額頭上的傷口如何弄的,前幾天沒見啊。”
獨孤皓月摸了壹下額頭:“喝了點酒,不把穩撞的。”
賀穆萱皺眉:“你受了內傷,如何還好飲酒?”
獨孤皓月倏地停下了腳步。
賀穆萱無明白的,跟著停下了腳步,看著獨孤皓月:“如何了?”
獨孤皓月輕笑壹聲,搖了搖頭:“沒事,隻是想起少少往事。”
賀穆萱還真怕他想起往事,忙岔開話題:“很近裏頭有案子,老是讓你去,也是希望你多建立建功,年後我便會和皇上說,讓你回收提刑司。”
“那你呢,希望回家安胎?”
“天然或是會來的,和過去壹樣,隻是不想做事,我沒有什麽老板能力。”
賀穆萱說著也沒看台階到了很後壹步,壹腳踩空,身子往前撲去,她倒還沒驚叫,身邊獨孤皓月壹聲低喊“把穩”,下壹刻,賀穆萱整個人,被扯入了壹個厚道的胸膛。
腦子裏,明顯撞入少少擁抱的片斷,卻不是和李複言,都是和獨孤皓月的。
這是她們,相愛過的證據嗎?
她本能的違抗,不再細想,掙開獨孤皓月的擁抱,笑的尷尬而疏離:“謝謝啊,差點跌倒,哈哈,哈哈。”
獨孤皓月的目光,卻沒再從她的臉上挪開,伸脫手,好像想要接觸她的臉頰,賀穆萱躲開了:“進去吧,時候不早了。”
獨孤皓月才像是醒過來,神采黯然:“好。”
兩人前後,踏入了提刑司,而後,便同時震悚的看到了,那抹苗條高大的身影。
賀穆萱的內心是歡樂的,卻也是緊張的。
適才和獨孤皓月拉拉扯扯,他,都看到了?
“李複言。”
獨孤皓月拱手,給眼前的男子存候,麵上恭敬,那微微低落的腦殼和停下的脊梁骨導致了顯然的比擬,明白是不服輸。
李複言氣焰森嚴,身上自成壹股王者氣息,高貴而淡漠:“嗯。”
應完,走到發傻的賀穆萱跟前,眼神變得無比溫柔,帶著很的寵溺,輕輕撫摩她細膩的側臉:“很久不見。”
賀穆萱的鼻子倏地便酸了。
好想撲進他的懷中,小拳拳捶他胸口,幹嘛回歸都不告訴她。
礙於這裏是她“辦公”的地方,又有人來回走動,她才勉力忍住牽掛和矯情,握住了他觸摸她臉頰的手:“別,人多,你什麽時候回歸的?如何不回家?”
語氣裏,逐步都是歡樂。
李複言的微笑,比今日的陽光還暖:“早晨剛到的,算著時候,你應該不在家,便來提刑司等你,今日要忙嗎?要忙本太祖陪你。”
賀穆萱忙道:“便來看看,而後希望去探望劉先生,沒什麽事要忙,你回歸了,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