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七遵守仰麵,目光不敢看別處,便老老實實的看著賀穆萱。

那雙黑眸子裏,透著壹點點緊張。

手放在椅子底下,不安的攪弄衣角,兩隻腳牢牢並攏著,又在賀穆萱的醒目下,有些不天然的輕鬆下來。

全部狀態說明壹點,剛剛賣弄風騷的這位美人兒,這會兒其實很緊張。

而這種重如果源自什麽,便有待考究了。

“柳七七,你是什麽時候來的京城?”

柳七七忙道:“上個月,初二。”

時間上推算,她進京壹個多月了。

“進京以後,什麽時候進的紅袖樓。”

“初五。”

“什麽時候開始接客?”

“十五那天,媽媽說是個好日子。”

這居然還要挑日子。

從時間上來看,柳七七進京不久,進京以後很快便開始接客,而紅袖樓的媽媽以前的盤問口供,也印證了這壹點。

“你和梅花塢的賈老板是什麽關係?”

“他是我其中壹個恩客,包過我壹陣子,我經常去他的梅花塢伴遊,其時他還說要納我為妾,入冬後他生意很忙,便不大來了,倒是我自己,稀飯梅花,經常去那邊玩。”

“梅花塢的三條狼狗,都明白你是嗎?”

“是的,我過去在雜耍團的,雜耍團裏養了許多小動物,我很稀飯小動物,因此去梅花塢明白了阿大阿二阿三後,我壹下便稀飯上了,帶了幾次吃的給他們,陪著他們玩遊戲,這三個畜牲見到我,便稀飯密切的來蹭我。”

“昨天夜晚你在哪裏?”

“我,我在紅袖樓,媽媽可以作證。”

“上個月二十壹,你去過哪裏?”

“這,記不得了啊。”

“那這個月,你有沒有去過壹條叫長壽弄的巷子?”

“沒去過。”柳七七搖頭。

事實上,這些疑問問也白問,抓藥和帶走徐小賢這件事,怕是她真做了,也絕對不會承認的。

賀穆萱又開始問她狗和梅花塢的事兒,她很快語調輕鬆起來。

那種輕鬆和被她盯著看的時候的強行輕鬆不壹樣,好像是壹種從內心深處,以為越快輕鬆的狀態。

“你過去的雜耍團,叫個什麽名字,壹樣都在哪裏謀生?”

她輕鬆的身子,又壹下繃了起來:“沒個固定名字,便是到哪裏便迎合哪裏的喜好,也不固定,每個月都要赴任別地方去演出。”

“你是如何進的雜耍團?”

“是小時候,被賣進去的。”

“多小時候?”

“沒印了,有印開始,便在雜耍團了。”

賀穆萱翻看了壹下以前的筆錄:“你以前說,你是在雜耍團受到非人荼毒,無法忍耐逃了出來,是嗎?”

“是。”

她的回複變得容易,不像提及狼狗時候那樣滔滔不停,麵色輕鬆愉快。

看來那段回首,應該很是沈重。

賀穆萱看到她的手,又開始攪弄衣服了。

隻看了壹眼,便淡然的繼續發問:“如何逃出來的,其時雜耍團在哪?”

“其時在壹個小地方,我也記不清是哪裏了,我是趁著同事們午夜睡覺,偷偷溜出來,逃走的。”

她顯然在說謊,因為眼神很是閃爍。

賀穆萱看到了那塊驚堂木,看來有需要嚇壹嚇她。

“啪”壹聲,果然把那柳七七嚇的身子都抖了三抖,表情也變得愈加白淨了。

“說真話。”

柳七七眼神更是閃爍:“我……”

“柳七七,你不要以為我們查不到雜耍團,京城幾萬西域人,我們都能從中找到和梅花塢相關係的你,很好現在給我老老實實回複。”

柳七七這下真被威懾住了,看著賀穆萱的眼睛,其實也完全說不太好謊言。

她壹下子哭了出來:“我們在靈州,那天夜裏,我養父喝多了,進了我的房間,想要強bao我,我不從,他便打我,把我打的滿身是雪,頭破血流,可那樣他或是不肯放過我,撕扯我的衣服,還威逼我,要用鉸剪插到我底下,把我那剪碎了,而後賣到黑市去給人演出脫衣舞,我害怕極了,伏乞他我喜悅奉養他,求他放過我,可他拿來了見到,他是真要凶險我,我情急之下,便用花瓶衝破了他的頭,慌亂中摸走了他的錢包,逃了出來。穆萱,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先要殺我的,我,我隻是合法防守,我沒有想過要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