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穆萱看後院夥計們忙成那樣,幾個人要上來叫張繁華看到張繁華在說話又遠遠不敢來打攪,因而笑著招招手:“我又不是不曉得在哪裏,你忙,我去看看。”

“那行。——對了穆萱,小悅姑娘,可有消息?”

“哎!”賀穆萱沈沈壹聲感歎,“還沒呢,這死丫環,連續在找。”

“她如果曉得我們生意這麽好,肯定很高興。”

“那天然,那丫環除了沈熬和本小姐,很稀飯的預計便是錢了。”

“哈哈哈,哈哈哈。——那穆萱,我去忙。”

“去吧。”

揮手打發了張繁華,賀穆萱徑自去到草坪上。

草坪做的很大,這個節令,草木都有些枯黃,宣王坐鎮,這皇室後輩雖然綰緔,自也有壹股風雅,草坪上還栽種了很多花草。

姹紫嫣紅,給這枯燥的冬季,添了很多顏色,走近了看卻能發現,是棉花染色做的假花,恒久不敗,顏色繽紛,崇高的手工身手,完全便瞧不出是假花。

秋千從新做過,做的身子合賀穆萱心意,容易樸素,上麵鋪了棉布墊子,還做了壹條前方帶鐵扣子的護腰繩子,反麵是包了棉布的靠背,雙方的扶手也釘的很結實。

你自己扣好安全繩,便是飛到天上去,轉個三百六十度,也不會甩飛出去。

安全第壹,絕對是沒錯的。

開酒樓這種東西,很怕的便是吃訟事了。

並且這裏的壹切辦法,都是針對孩子和婦人。

賀穆萱坐在秋千上,來回的蕩,倏地身後,壹把推力,不重,卻比她自己墊著大地,飛的爽利多了。

秋千往回飛的時候,她便看到了站在秋千邊上,帶著麵具,壹身灰黃色長衫,長身玉立的慕容席了。

他如何也下來了。

那她可便不客氣了:“推重點。”

慕容席應言,使勁壹推,賀穆萱飛了起來,愉快的她大叫:“好爽,更高。”

“好。”

秋千飛上了天,賀穆萱乃至能看到前方鯉魚池裏五彩美麗的鯉魚,遊的歡快淋漓。

幾個孩童挑燈正在逗魚,看到飛到半空中的她,都丟了手裏的魚食,朝她跑來。

賀穆萱小孩子心性,看著這些孩子眼饞,便是不讓。

邊上另有壹個秋千,還沒修睦送回歸,賀穆萱便看著孩子們眼巴巴的瞅著自己,壹雙雙大眼睛傾慕又哀怨。

“推高點。”

她非但不讓,還故意使壞讓孩子們眼饞。

慕容席放縱著她,麵具後的眼神,無比的溫柔寵溺。

賀穆萱享受著冷風拂過臉頰的那種極冷和舒爽。

僅希望可以飛到天上去,看看那月宮裏,是否真住著嫦娥仙子,再問問嫦娥仙子,人間美妙,她壹人落寞清涼,是否曾經傾慕。

蕩的太久,頭暈了,她終於“美意”讓出了位置,下來的時候,腳底下不穩,微微側倒進了慕容席懷中。

隻以為胸懷嗖然壹緊,她卻不以為意,笑的無邪爛漫:“看我多壞,我再多玩會兒,那些孩子保不齊要哭了。”

“嗬嗬,先來後到而已。如何,還好嗎?”

賀穆萱指了指那池塘上麵的小亭子:“過去坐坐,喂喂魚,裏頭的幾尾錦鯉,花了大代價的。”

“你怎曉得?宣王告訴你的?”

那言辭之中,竟有幾分酸意。

賀穆萱渾然不覺:“是啊,這幾尾錦鯉,是他去弄來的,花了壹大筆錢呢,我其時便……”

便罵這沒腦子的,又不是要做園林景觀,隻是拿來給孩子們伴遊戲弄的,你弄個這麽貴的,如果給孩子們喂撐死了大約玩死了,你是要放老娘的血或是割老娘的肉。

想其時,她態度不太好,宣王也被氣的跳腳,罵她再瘦點便能鑽進錢眼子裏了。

張繁華兩端勸,並不曉得如此的爭吵關於賀穆萱和宣王來說,比起過去的針鋒比較你死我活的,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想起來那排場便想笑,她的確不由得也噗諷刺了出來。

慕容席麵具後的表情,更吃味了:“看來你和宣王,關係不錯。”

“馬馬虎虎。對了,你幾時走?”

“你希望我多留幾日嗎?”

賀穆萱想也不想:“當然了,那日分離,我以為今生不複相見,還疼痛了壹陣子呢。”

那麵具後的目光,這才算帶了幾分笑意:“好,那我便多留幾日。”

這麽草率?

或是說,當了太子,想率性便率性了。

哈哈,賀穆萱趴在雕欄上,側頭對著慕容席笑的爽朗:“你留下,我求之不得呢,我另希望接你到秦王府去住,懷念那段時間,你教我學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