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覺的夫人出身將門,幾分風骨和善魄,壹開始糊裏懵懂有些蒙圈,在看到賀穆萱狂風式毀滅性搜索的時候,跳了出來,請求賀穆萱給出查抄的原因證據。
原因,賀穆萱甩了壹個窩藏賊人的原因。
證據,沒有證據,她今日便是來鬧事的。
黃夫人遇到如此的女霸主,人家身份上又完全壓抑著自己,完全沒有辦法,隻能任由賀穆萱,將整個黃府,翻的雞飛狗跳,壹片散亂。
天然,並未找到小悅。
賀穆萱雖然早意料到這結果了,想到這小悅這些日子被迫離開自己,被李複言夥同沈熬黃覺強行關在某處,便氣不打壹處來,抓了黃覺的兩個兒子,硬說這兩人身份不明,要帶回去調查。
黃夫人氣的表情發青,便使她豁出去性命要和賀穆萱拚壹頓,這提刑司黑壓壓三十幾個壯漢,也不是他們黃府能對付得了的。
隻能氣急廢弛,滿目憤鍆的看著賀穆萱毀了她的家,帶走了她的兩個兒子。
賀穆萱的“暴行”,很快傳到了宮裏。
賀穆萱當日下午,便被請去了“品茗”。
養心殿。
皇帝冷著壹張臉,盯著賀穆萱,壹臉斥意。
賀穆萱勇敢無懼,雖然跪著,昂著頭顱,脊背挺直,落寞堅強。
“說,你到底在混鬧什麽?”
“查找賊寇。”
“是如此查找的嗎?你這說是抄家也不為過,朕讓人去看過了,你便隻差把黃家的屋頂給拆了吧。”
賀穆萱是渾不怕死:“父皇這壹提示,我還真懺悔,大約那賊寇便藏在屋頂上。”
“你怎不說藏在瓦片縫裏呢。”
賀穆萱冷傲的不說話,態度說明壹切,她便是懺悔,沒把黃家的瓦片也給揭了。
皇帝盛怒:“為了什麽?你照實跟朕說。”
“臣妾說了,查找賊寇。”
“豪茲,你這是什麽態度,賊寇,怕是為了獨孤皓月吧,賀穆萱,朕曉得,你從新派人查過這個案子,坐實了獨孤皓月貪汙之罪,你無法再為獨孤皓月脫節,因此關於揭示獨孤皓月的黃覺挾恨在心,蓄意報仇,對不對。”
“我沒有。”
賀穆萱態度渙散,半點沒有壹絲懼色。
皇帝的怒意,燒到了心底。
饃地操起手裏的壹個硯台,便要砸下去,卻在看到賀穆萱堅強落寞的眼神後,真相沒忍心。
太像了,小七懷了他人的孩子,他逼她喝下人工流產藥的時候,小七便是那般的不怕死,不服輸,不討饒的看著自己。
“皇上息怒,賀穆萱還懷著孩子呢。”薑德福不自立的跪下來,替賀穆萱求情。
皇上死死握著硯台,很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壹聲砰然巨響,震的人耳膜疼痛,硯台碎了,薑德福抖了壹抖,賀穆萱承認也被嚇了壹跳,,表情固定,毫不服軟認罪。
“賀穆萱,朕不會殺你,你今日所作所為,需要付出代價。”
“……”
她壹聲不肯,無懼勇敢。
“你不顧老六顏麵,護衛舊日戀人,不顧法規法式,掩蓋獨孤皓月,你仗著職務之便,捏造事實委屈朝廷命官,你任意妄為不等朕示下和議,毀了黃覺的家綁了黃覺的兩個兒子,你還不知悔改不把朕的譴責當回事,極刑能免,活罪難逃,念你身懷六甲,朕免你皮肉之苦,這儷纈之災,絕免不了你。”
下獄,她其實有預料到。
便像是預料到了,便算鬧的再凶,皇上絕對為了這顆肚子,也不會對她動刑壹樣。
皇上雖然不要自己的孩子,對孫輩的愛,那是有目共睹的。
“來人,把賀穆萱帶下去,打入天牢。”
賀穆萱被押了出去,說著實的有點難堪。
內心卻很是酣暢。
打入天牢好啊,還嫌事兒鬧的不敷大,自己和前戀人“大張旗鼓”的情緒不敷熱烈,這下好,嘮鐺入獄了,自己為了前戀人做到這份上,這朝中崎闃,未必傳的多熱烈,坊間茶館,馬上便有新的談資了。
乾王預計,應該謝謝她了吧。
李複言,你其時設計獨孤皓月時候的醋意有多濃,今兒個,你頭上“被戴上”的綠帽子便有多厚。
報仇的快感情不自禁,真被丟進天牢的時候,賀穆萱隻想說壹句:艸,天牢滿房嗎?沒單人房莫非不可以給她安排個雙人間嗎?不必標間大床房也行啊,這大通鋪,七個不修長相都快颼掉的女人,是幾個好處?
住進天牢三天了,從很開始的種種不順應,到後來——愈加不順應了。
且不說這大通鋪裏人滿為患,衛生前提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