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實的藍天被濃密的層層烏雲遮擋的一絲不漏,空氣中刮過的秋風帶著絲絲的涼意在天上席卷著這個城市的一切。
墓園裏的落葉已經鋪蓋了不薄的一層,有的已經堆積到了在這裏住了很久的墳頭上,守墓的老人岣嶁著身子慢慢悠悠的打掃著地上不斷堆積起來的枯黃的落葉,看著這日複一日的景色無動於衷。
顧西寧蹲在白致羽的墓前看著那塊石碑上白致羽笑的爽朗的照片微微笑著。
自從白致羽葬禮結束之後顧西寧幾乎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白致羽的墓前看望一下這個已經一開始世界的男人。
白致羽唯一剩下的人就隻有她顧西寧了,如果顧西寧在忘掉白致羽的話,那又有會記得白致羽對自己做過的一切。
每每想到這裏顧西寧就忍不住來墓園裏陪著白致羽,總是自言自語,雖然白致羽在的時候也總是看著顧西寧在那裏自言自語,自己微微笑著看著陪著。
“你又來啦?”打掃墓園的老人看到顧西寧後慢慢的走到顧西寧的身後嗓子沙啞的說著。
“是啊老伯,我不放心。”顧西寧知道是誰在和自己說話,她天天來,這裏守墓的老伯也已經認識了她。
“再不放心人也走了,走了就回不來咯,我看過這麼多的人離開,你還是第一個這麼長久的來陪一個死人聊天的,一般人啊,不到一個星期就再也不來這裏了。”老伯幫顧西寧把白致羽墓邊的落葉掃幹淨之後看著顧西寧瘦弱的背影歎了口氣離開了。
“致羽,你聽到了嗎?你看這裏的老伯都開始說我來的堅持不懈了。”顧西寧摸索著白致羽墓前的幾束鮮花低聲說著。
“我真傻,要是當時沒著急的自己跑去找你的話,是不是你就不會離開了。”顧西寧聲音帶著些許的抽泣,每每說到這裏眼睛就控製不住的泛紅。
顧西寧鼻子酸酸的,抬起頭把眼裏的那滴眼淚逼回去,看著白致羽的照片無奈的笑著。
“我是來和你聊天,怎麼可以在你麵前哭呢,太丟臉了。”顧西寧吸了吸酸酸的鼻子,看著白致羽的笑臉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就那麼靜靜的看著。
腿蹲麻了之後索性直接坐在了一邊,如果換做是以前的顧西寧,怕是看到這片地方就覺得僧得慌,但是現在明白了這裏住著不同的人心中的人,便不會覺得森人了,然而覺得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就仿佛那個人一直在這裏一樣,隻要你來,他便在這裏等你。
或許這就是墓園的存在感吧,並不是給人帶了害怕,而是將那個心裏或者重要的人久久的留在這裏的地方吧。
顧西寧抬著頭看著漸漸陰沉下來的天空,將這裏本就壓抑的氣息便的更加的壓抑。
“要下雨了啊,我忘帶傘了,你怕淋雨嗎?”顧西寧低聲喃喃著,看著天色一時半會還下不起來便打算等會再走。
如果是在顧西寧沒有談戀愛之前,或許這樣子的天氣,她一定會和白致羽在某個小屋簷底下大笑著等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