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這裏還活生生的站著一個想要和自己好好解釋的人,但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他走了。
留下的隻有冰冷的夜風透過窗戶打在顧西寧孤零零的後背上。
薄恩澤關上門之後就覺得自己的雙腿無力,靠著一邊的牆呼吸著空氣,胸口傳來的疼痛無比的真實。
在自己媽媽去世的那一刻薄恩澤認為自己再也不會感受到這種痛苦了,這種簡直可以讓自己奔潰的痛苦。
但是現在薄恩澤又一次感受到了,令自己幾乎窒息的痛楚。
顧西寧沒每的一句話,每一個字就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尖刀,對著薄恩澤的心口一刀接著一刀毫不留情的刺進去。
及時破碎不堪了也不肯放棄對著滿地的碎片的踐踏。
醫院的走廊空蕩蕩的隻有薄恩澤一個人,薄恩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去的,他不敢再回去,他害怕自己再回去之後會受到顧西寧的最後一擊。
而這一擊一定會讓自己徹底被擊敗,被打回原形。
而顧西寧坐在床上盼著薄恩澤能夠回來,隻要薄恩澤回來她一定認錯,顧西寧一定好好的道歉。
目光呆滯的看著門口,不知道過了多久,窗戶外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
薄恩澤,他終究還是走了,他最後還是沒回病房來。
顧西寧回頭想要趴在窗戶上把薄恩澤吼回來,她知道自己做錯了,她知道自己錯了,她會道歉的,會和薄恩澤好好談的,會和好的。
腦袋促使著身子跑到窗戶邊的時候車子已經不見了,微弱的車燈很快就消失在了顧西寧的視線了。
即使顧西寧現在吼破嗓子薄恩澤也不回來了。
失魂落魄的顧西寧重新做到床上,整個人一下子看起來就好像是憔悴了一圈。
腦袋裏依舊不停地回想著自己剛才不受控製說出的那句話,自己怎麼可以說出那麼傷人心的話呢。
薄恩澤對自己的愛是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都公認的,如果讓薄恩澤選擇顧西寧和肚子裏的孩子的時候顧西寧肯定相信薄恩澤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己。
如果剛才那句話是別人說的,薄恩澤一定會理都不理對方一眼走開,但是那句話卻偏偏出自顧西寧的口。
兩個最相愛的人,卻是兩個人於對方最脆弱的存在。
就算兩人有多麼堅硬的盔甲,隻要是對方,哪怕是一根小火柴也能輕易的戳破這層盔甲直刺心口。
薄恩澤回了家心煩意亂的打開一瓶紅酒沒怎麼想就喝了半杯。
心口傳來的痛楚似乎因為酒精的緣故已經麻木了,薄恩澤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衝回病房裏揪著顧西寧的衣服質問她說的那句話是不是真的。
但這也隻想一想罷了,真讓自己去做的時候薄恩澤害怕自己出現在病房門口的時候就像個敗家犬一般臨陣而逃。
在沙發上渾渾噩噩的躺著,直到淩晨才睡過去。
顧西寧坐在病床上不死心的等著薄恩澤能夠回來,結果直到半夜的時候腦袋裏又一次傳來要命的眩暈感,整個人都被這股眩暈感折磨的快要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