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漠 第二十章
『簡單透漏一下，秦羽的真正身份也不簡單。正是因為這個身份，葉漠隻能姓“葉”，而不是“秦”。』
葉漠背著林天，跟隨著程江來到西麵的一座倉庫中。
整座倉庫外形和普通的石庫一樣，裏麵裝載著刀槍棍棒等冷兵器。不同的兵器，按照不同的種類，安放在不同的器架上。
程江走到一個安放大刀的器架旁，輕輕的轉動了上麵的一件兵器。倉庫的正中立刻顯露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大洞口，能同時容下四五個人。
程江滿臉嚴肅的，對著二人說道：“跳下去。”
葉漠看了看後背上的林天，又看了向程江，眼睛絲毫沒有一點猶豫，就跳進這個洞口。
洞口的底麵是塊空地，離上方僅僅三四米。往前，便是一片燈火通明的大場地，四壁被灰色的石紋雕刻著，上麵黑漆漆一片，大抵三四米高。整個場地能容下上百個人，無數的士兵在這裏不停忙祿著。有的戰士在擺弄著掛到牆上的木棍，有的戰士則將臉貼在牆上，不知道在觀望著什麼？
程江僅隨其後，也跳了下來。
“程叔叔，這是哪裏？”葉漠背著林天，穩穩地落在地麵上，眼睛望著麵前這些忙碌的士兵，不禁疑惑的問道。
“先把他放下，再說。”程江指了指林天，然後上前，從葉漠的背上將他抱在懷中，將他斜靠在一旁的牆上。然後從一旁士兵的身上，取出一些白布紗和酒精，簡單的為林天包紮了腿部的傷口。
以前，林天最討厭的人，就是麵前這位豪放粗獷、喜歡欺負孩子的程大將軍。可如今，自己卻一點也討厭不起來，心中還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好啦，小胖子。不要亂動，先休息會。”程江站了起來，拍了拍林天的肩膀，關切的說道。
林天‘蒽’的點了點頭，並沒說太多的話。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感動。
程江轉過半邊臉，黑黑的胡須，顯露出軍人的氣質，淡淡的對著二人說道：“這裏也是一個監控室。”
“監控室？”
“對，我也是剛剛知道。”程江點了點頭，轉過另外半張臉，對著葉漠說道。
“那我義父呢？”葉漠看著他的眼睛，心中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我也不知道。元帥派他和老鷹去了東麵的監控室，那裏控製著北石門的開關。可剛才獸族大軍卻衝進了北石門。我猜想，老秦他們…”程江不忍的再說下去，隻是輕輕地擺了擺頭。
“你是說義父他們遇害了？”葉漠露出驚訝的表情，情緒失控的向後退了幾步。
“我也隻是個猜測！老秦、老鷹都是武者中的高手，不可能這麼短命的！”程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要去找我義父。程叔叔，你告訴我那個監控室在哪裏？就算是死，我也要和義父在一起。”葉漠露出堅定的表情，視死如歸。
程江左右踱了兩步，猶豫了一下，語氣沉重的對葉漠說道：“好，既然你想去，我就陪你一同去！”
葉漠點了點頭，說道：“謝謝程叔叔。”
程江黑黑的臉龐露出一行潔白的牙齒，捶了葉漠胸口一下，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道：“你這臭小子，還跟你程叔叔這麼客氣麼。”之後他命令倆位士兵照顧受傷的林天，就與葉漠揚長而去。
其實程江並沒有說，元帥已經下令，命令上將軍程江留守在這個監控室，等候命令，如若違反，軍法處置。剛才為了去救葉漠二人，程江已經違反了一次命令，而這一次，他更是把軍令拋到腦後。
程江帶著葉漠並沒有按原路返回，而是鑽過一條很長很長的隧道，來到元帥的帳房。
元帥的房間內完好無缺，沒有一絲打鬥的痕跡，也沒有被天上的石塊砸壞房頂，地上的利刺刺破地麵。一切顯的那樣的平和安詳，仿佛聖地一般。
程江帶領著葉漠走出了元帥的房間，外麵的景象卻和裏麵的截然相反。
殘垣斷壁，血流成河，呻吟聲遍地都是。無數血淋的屍體或紮在巨刺上，或被大石塊砸的屍肉模糊。有些幸存的士兵，獸兵，不是缺少一隻胳膊，就是少一條腿，痛苦的倒在地麵上，不停的掙紮著，血漬漬的流出，在月光的襯托下，說不出妖豔嫵媚。
葉漠看著這一切，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畢竟他還是個孩子，對於戰爭的殘酷，他根本沒有體驗過。
程江淡然的看著這一切，眼神中透出了一絲同情，可僅僅隻是一瞬間，就消逝了。戰爭，是殘酷的；參加戰爭的戰士，便應該更加的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就是戰場上的法則，沒有人可以逃脫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