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是蘇明宇的葬禮,除了打了石膏躺在醫院裏的顏赫,所有人都去了。
墓地黑壓壓的站滿了人,從台北回來的顏夕,還有從美國回來的白尚風。
這些天,溫柔一直沉浸在失去蘇明宇的傷心和自責裏,幾乎忘卻了所有事,可在看到墓碑上蘇明宇的照片時,溫柔心裏卻突然衍生一股恨意,滿滿的仇恨和怒火。
“溫柔,別難過了,人死不能複生。”顏夕在一旁低聲道,溫柔沒說話,將手裏的花放在了墓碑前,沒有掉淚,沒有說話,沒有任何言語和舉措,就那麼站在一邊看著所有人悼念,鞠躬,離開。而溫柔卻始終隻是盯著墓碑上的照片。
她不敢相信,蘇明宇真的死了,人就是這樣,活著的時候,什麼都感覺不到,死了之後,所有回憶的畫麵就會一股腦的浮現在眼前,壓得心裏滿滿的喘不過氣來,此刻的溫柔就是如此,她需要一種方式來宣泄她心底的仇恨和憤怒,她失去了她最親的人,必須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溫柔,我們回去吧。”天翊在一旁低聲道,溫柔點了點頭,沒有一絲留戀,轉身而去。
山腳下,溫柔見到了白尚風,白尚風似乎在等她,和楚華立在車邊。
“爸爸,你先回去吧,我要去個地方。”溫柔說道。
白尚風愣了愣朝天翊看了看又朝楚華招了招手道:“你陪溫柔去,帶著我們的人,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就給我好好教訓他。”
“是,先生。”楚華道。
白尚風轉頭朝溫柔走近了些道:“我知道你想去哪,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爸爸都是你的後盾。”
“謝謝爸爸。”溫柔說道,轉身朝前麵天翊的車子走了去。
溫柔和天翊坐在後座,楚華開車,天翊的車後跟著浩浩蕩蕩的七輛清一色的轎車,每輛車裏坐了三個人。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現在季家莊園的時候,孟林嵐和張靜怡正在吃午餐,笑語盈盈。
“許小姐”家裏的女傭和管家連連喊著,可絲毫阻擋不了溫柔朝餐廳走去的節奏。
天翊看著溫柔冰冷的神情,大概意識到了什麼,朝家裏的管家道:“全部下去吧。”
“是,先生。”家裏的傭人低聲附和著,離開了屋子。
孟林嵐看著黑壓壓將餐廳圍起來的諸人,傻了臉,朝天翊喝了過去:“你瘋了吧,帶著他們到這來放肆,我可是你媽。”
孟林嵐說著,話音剛落,天翊便朝孟林嵐走了過去道:“媽,有些事,今天也該了結了,您就坐著,聽著就可以了。”天翊冷冷道。
孟林嵐瞠目結舌的看了看天翊看了看溫柔,朝張靜怡看了過去。
“前幾天的事,我聽說了,我知道蘇明宇出了事,不過”張靜怡說著,話還沒說完,溫柔便一個箭步過去,啪的一巴掌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在房子裏回蕩,除了孟林嵐,顯然沒有人因為這樣的舉措感到詫異,包括天翊。
“你瘋了你,這可是季家,容不得你撒野。”孟林嵐喝到。
溫柔沒有理會孟林嵐,甚至當她不存在,死死的盯著張靜怡,看著她捂著半張臉看自己,心裏什麼都沒有,隻有蘇明宇墓碑上的那張笑臉。
“你沒資格提蘇明宇三個字,這巴掌是我替蘇哥哥打的。”溫柔壓低了聲音冷冷道,言罷,揚手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我替柳顏赫打的。”溫柔喝到,張靜怡驚呆了,再次轉頭朝溫柔看去的時候,眼神裏充滿了怒火。
“你不要以為你帶了這麼多人就為所欲為,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張靜怡道,話才剛說完,溫柔便掄圓了胳膊朝張靜怡又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張靜怡一個踉蹌跌在了地上。
“這巴掌是教訓你欺上瞞下,蛇蠍心腸。”溫柔念著,轉頭一把抓起餐桌上的桌布,用力拉了下來,桌上的菜和碗碟劈裏啪啦的碎了一地。
孟林嵐徹底按耐不住了,被氣的臉色發青,朝天翊怒斥道:“如果你在不阻止這個瘋女人,我立刻報警。”
“瘋女人?你在說誰?我嗎?”溫柔轉頭朝孟林嵐看了過去道,拿過了楚華手裏的一疊資料,和那個錄音筆朝孟林嵐摔了過去。
“看看這些,聽聽這些,你就知道誰是瘋女人了,如果不是今天季天翊站在這,我會替蘇哥哥要你一巴掌,你這個蠢女人。”溫柔怒斥道,轉身朝張靜怡走了過去,可還沒走到張靜怡麵前,樓上便突然傳來了樂樂的哭聲,溫柔頓時一愣,抬頭朝走廊上的樂樂看了過去,女傭抱著樂樂,膽怯的站在欄杆旁。
“楚華。”溫柔喊道,楚華聞聲,轉身便朝樓上走去,一把抱過了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