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染了男子一腿,有些觸目驚心。
那個槍洞更恐怖,四周的肌肉被灼燒成了黑紅色。如果這個槍口再偏一寸,就是大腿動脈,神仙都難救活。
許晚晚微吸了一口冷氣,第一次見到真實的槍傷。
她看向男子:“接下來怎麼做?”
“先拿棉花沾酒精消毒。”顧霆琛低說,“注意別把酒精沾我傷口上。”
許晚晚:“……”
她低下眼簾消毒,長長的睫毛翹翹的排開,像兩把美扇,在瓷白的肌膚上,投下淺淺的影子。
顧霆琛淡涼涼的看著她。
許晚晚拿著鑷子,把一團團帶血的棉花扔進了垃圾簍裏。
顧霆琛眸光微微深遂:“你真是不一般的女孩子。”
“說對了,我是二班的。”
顧霆琛:“……”
唇角不著痕跡的勾了勾。
這時,許晚晚剪下一截紗布遞給他。
“嗯?”顧霆琛微惑。
“咬住,電視裏不都這樣演,防止你痛得尖叫。”她說。
謔!
男子冷哼,有些輕謔。
“不用,取。”
既然不領情,許晚晚也不客氣,直接拿起刀和鑷子,朝顧霆琛腿上的傷口伸了過去……
嗞!
男子到底還是咬牙切齒了一下。
許晚晚看了他一眼。
顧霆琛硬咬著腮幫,示間她繼續。
許晚晚不熟練,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把子彈取了出來。刀尖在傷口裏搗了好幾下,顧霆琛的腿幾次抽縮繃緊,但他真的一聲未吭。
除了流了滿臉的汗,沒有其它異色。
倒真是硬氣!
許晚晚把男子的傷口包紮好,暗籲了一口氣。
“好了。”
“嗯。”顧霆琛看著腿上的紗布,點評,“果真是新手。”
許晚晚:“……”
不識好歹!
“知足吧,顧先生!”
許晚晚站起身來。
手上全是血,她去了洗手間洗手。
看看血水流入下水道,許晚晚忽然捂著嘴,有些想嘔吐。
到底,第一次見識這些血腥。
許晚晚抬眸,看著鏡中的自己,眼裏湧起深芒。
剛才的槍擊,真的是顧霆琛因為生意上的矛盾引起的嗎?
如果是單純的報複,他為何不敢去醫院,且也不去報J?
還有顧霆琛的沉著冷靜,完全不像是一個商人。給他取子彈,他可以堅強到一聲不吭。這些超強的素質,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太多疑點了。
這些事情,本與她無關,她要盡快離開。
許晚晚拍下水龍頭,這時,聽到顧霆琛在外麵打電話,聲音很低,她能聽到一些:“福嬸,你有沒有在別墅?好……”
再沒聽到顧霆琛的聲音,想必是已經掛了電話,許晚晚這才打開洗手間的門出去。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此時已是中午。
顧霆琛冷眸深沉,似在想心事。
許晚晚走過去,他才淡淡的掀了一下眼簾。
許晚晚平靜的看著他說:“顧先生,你的子彈我已經給你取了,我能幫助你的都已經做了,我就先走了。”
“再幫我做一件事情。”顧霆琛請求。
“顧先生,很抱歉,我無能為力。”許晚晚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