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淑敏知道靳爵風有可能接到編外工作,便沒有多問,她一臉溫慈:“昨天小風還給我發短信,說爭取在寶寶出生前能趕回來。”
許晚晚:“……”
鼻翼驀然一酸。
那是她發給她的短信。
趕回來,你不會知道,你的兒子,已經回不來了……
許晚晚拚命的壓製心裏的傷痛,扯著笑說:“阿姨,我聽說……小風接下來好像要去國外工作,不知道寶寶出生的時候,他能不能回來呢。”
“真的嗎?”鄒淑敏微訝,“我都不知道。”
“可能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我也是聽劉誌說的。”
“哦。”鄒淑敏聽著,低沉了一下聲音。
哪個做媽媽的,不想孩子離自己更近一點。
“希望他早些歸來吧。”鄒淑敏說著,心疼的拍拍許晚晚的手,“難為你了晚晚,總是和他分別,等待。”
許晚晚:“……”
有望的等待,再漫長也有個期盼。
無望的等待,才是沒有盡頭的深淵。
“不過,還是希望出國的時間短一點。寶寶還有三個月才出生,他應該能完成工作回來了吧。”鄒淑敏充滿希翼的說。
許晚晚看著鄒淑敏眼裏晶亮的光芒,心裏的傷痛,再也不能克製。
她不知道,鄒淑敏得知靳爵風遇難的消息後,會是怎樣的絕望。不知道寶寶的出生,能不能衝淡失去丈夫又失去兒子的哀痛。
眼淚一下下的衝湧著許晚晚的淚腺,她握著拳頭,極力的忍著。
再和鄒淑敏說了幾句話後,許晚晚便說有事要去辦準備離開了。
她害怕再呆下去,聽著鄒淑敏和她談論靳爵風,她會淚崩。
許晚晚坐了電梯下樓,A市冬日的寒風吹得人好冷。
許晚晚一出大樓,就裹了一下衣服。
她抱了一下自己,地站在原地沒有動。
她仰著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眼淚順著眼角溢了出來。
鄒淑敏腹中還有寶寶成為她的支撐。
她呢,她有什麼?
他什麼都沒有給她留下,靳爵風,隻成為了三個空洞的字。
如果,她能懷上一個寶寶該多好。
許晚晚心裏正悲歎著,眼睛忽然一亮。
寶寶……
驀然想起,她的生理期好像推遲了三四天了。
這幾天太過悲痛,她都沒有察覺到。此時,猛然想到,許晚晚的心裏竟然湧起一抹悸動,像幹枯的小草,突然間被甘露滋養,許晚晚整個人,一下子煥發出生機。
她生理期向來準的,前後不過一兩天,這都三四天了,是不是意味著她懷孕了?
靳爵風離開前,兩人在山上那次,沒有做措施。
她會不會也懷孕了?
上天是不是也眷顧著她,送給了她一個天使?
許晚晚激動起來,她突然拔腿就跑。
可是跑了幾步,她又停了下來。萬一她真的懷孕了,就不能這麼激烈的運動。
戰天野在花園裏等著許晚晚,見她急匆匆的離開,他也跟了上去,遮遮掩掩的跟在許晚晚的身後。
他看到她進了門診大樓。
許晚晚去掛了一個婦科的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