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的神色好一會兒,才淡淡的又意有所指般的問道,“他是初戀還是你至今為止唯一的男朋友,被你堂姐趁人之危的撬了牆角,你難道沒有一點的難以釋懷?”
米悅把杯子直接放到了茶幾上,“難以釋懷什麼,已經是別人的男人了。”
男人低沉的語調被拉得有些悠長,“你在瑞士待了四年都沒有交過一個男朋友,難道不是因為對他舊情難忘?”
四年的時間說長的確不算長,跟他妹妹癡心的程度相比短得就隻是一個尾數,但她妹妹好歹跟那男人是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累積了十幾年,但像米悅這種嬌生慣養沒受過什麼大挫折的千金小姐一個人生活在瑞士卻一直單身,多半是有不願跟男人交往的理由。
因為她分明是孤獨的,在那種最需要人陪伴的時間裏維持著獨身,大約是心裏有人。
米悅抬頭看著他,直接對上了他的眼眸,深沉冷淡,又銳利。
她手指突然一緊,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上去換衣服。”
說完就直接走上了樓。
換衣服,她換婚紗的時候就已經換好了衣服,她現在還換什麼?
盛西爵看著她的背影,眉頭還是慢慢的皺了起來,臉色也更冷更沉了。
無腦的女人。
以她原本的條件能看上裴子俊眼光本來就很不好了,到現在竟然還在念念不忘那個男人,活該被人坑。
米悅的確沒有換衣服,因為她穿的就是居家的毛衣,書房也被那男人占了,她一個人氣悶悶的躲在了衣帽間。
這是盛西爵很少出現的地方,除了早晚換衣服,他不會進來。
但她剛在地毯上坐下沒幾分鍾,門就被推開了。
盛西爵看到地上的那一團,原本隻是有些陰沉的不悅,此時心頭的火焰簇簇的燃燒了起來,他冷著臉,“米悅,你最好是把你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收起來。”
她人就靠著櫃子,坐在地板上,腳踝剛痊愈的那條腿伸直著,另一條則是曲起,下巴擱在膝蓋上,雙手環抱自己,洋洋灑灑的長發垂落到了地上,那模樣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隻被拋棄了的貓,蜷縮在那裏。
米悅懵了懵,完全不懂他的怒火從何而來,她抬頭看著他,惱怒的道,“盛西爵你是不是大姨夫來了?我怎麼得罪你了一回來就找我茬?”
她就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靜一靜,她礙著他了??男人冷漠的看著她,冷漠的道,“我讓你收起你的蠢樣子。”
還躲起來黯然傷神,愚不可及。
米悅聽到這個蠢字,怒火攻心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站起來走到他的麵前,“我的蠢樣子?我米悅就一直好脾氣的忍著你我才是蠢,”
她顯然是真的動怒了,呼吸很急促,胸前的起伏更是明顯,她伸出一根手指著他,“我告訴你,盛西爵,你別以為我需要你幫我你就是我的救世主,你幫我隻是跟我爸之間的交易,所謂的交易就是我買你賣,你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她真的是恨不得打他。
莫名其妙,她就沒見過這麼喜怒無常的男人。
盛西爵冷冷的看著她,身形沒有一分的動彈,表情神色也沒有任何的變化,更別說開口說什麼了。
她在家穿的很隨意,妝容都看不出什麼,所以不似在外麵對著外人時那麼有氣勢,長發也就披散著,“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不就是看我不順眼?看我不順眼又怎麼樣,你已經賣給我爸賣給我了,是個男人你就給我忍著,一直忍到結束!”?米悅本來是不想撕破臉的,合作合作,兩個人的關係何必弄得太僵,何況從舊金山她受傷開始,雖然他態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但照顧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她還差點感動了。
可看著眼前男人這副她說什麼他都無動於衷的樣子,她瞬間怒火更甚,也就沒有什麼理智了,“你以為我喜歡你嗎?你以為我想每天跟你在一起嗎?你還敢問我為什麼在沒交過男朋友?就因為你我很長一段時間看到男人都討厭!”
盛西爵俊美的臉上那一層冷漠,終於有了皸裂的痕跡,眼神也起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