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事的時候陷入認真,好像在對待什麼很慎重的事情,盛西爵也沒別的事情好做,就一言不發的看著她,也不覺得無聊。
她頭發隻是隨意的綁著,有些碎發或者發絲垂落出來,不合群的散在空氣裏,隨著他的呼吸飄來飄去,白希的肌膚隔近了看愈發覺得細膩。
他喉間一緊,卻還是沒將視線移開。
直到米悅將他上半身傷口以外的地方都擦拭了一遍,拿著手裏的毛巾站直了身體,一下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繚繞在鼻尖的發香也跟著消失了。
米悅將浴袍披在他的身上,幹咳一聲才道,“待會兒吃完飯,你自己把褲子扒了吧,反正還有一隻手可以用。”
說罷她才把飯菜端到他的麵前,連筷子也一並遞到了他的手裏。
盛西爵接過筷子,抬眸看著她。
米悅被他的眼神看得很異樣,清了清嗓子自然的道,“你吃吧,吃完我就收拾下就去睡了。”
折騰到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
男人說了個好字,便低頭開始吃飯。
盛西爵這傷說重不重,說輕也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的,米悅也曾問過他他妹妹的事情,他就冷冷說了句“她瞎了”。
那神色是少見的冷怒,他也不知道他是怒他妹妹真的瞎了,還是罵她瞎了,不過他好像的確不算是太著急,米悅估摸著盛綰綰暫時沒什麼人生安全的問題。
晚安第二天來看了他,不過沒待多長的時間就走了,之後的日子裏盛西爵一直都在別墅養傷。
他們之間看上去其實沒什麼很大的變化。
裴子俊跟米藍都還逗留在國內,因為他們在安城露臉的關係,她的身份也被有些好奇的人扒了出來,於是安城有個之前在紐約跟米氏有過合作的企業家舉辦酒會,特意差人把請帖送到她住的地方。
寫著邀請她跟她丈夫盛西爵。
她煩躁的不行,裴子俊跟米藍都會去,但她才是董事長,她人在本地又沒什麼事情如果不去的話顯然是不給人麵子,但盛西爵受傷了還不能跟她一起去,到時候襯得她形影單隻的,而且她不參加這種活動很久了。
那男人刻薄她的時候還是尖酸得不行,讓她恨不得咬死他或者往他肩膀上的傷口死命的戳來泄泄恨,可他有時候但凡有點稍微貼身的事情,他就不叫傭人專讓她做。
就這樣半吵鬧得半溫存了差不多半個多月的時間,他的傷也逐漸好了點。
他的事情仍然不會刻意的跟她交代,但他也沒有掩藏的意思,時不時會漫不經心的透出些信息,比如他妹妹還是在薄錦墨那個瘋子的手裏,比如他們已經製定計劃,隻等時間一到把人帶出來。
大概是到了計劃表的前一天晚上。
米悅心煩意亂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很久都沒睡著,等她終於堪堪要睡著時,臥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她心髒一緊,最初有點怕,但意識稍微清醒了點便想起這別墅裏裏外外都是保鏢,別人不可能進來,除了……盛西爵。
等那人靠近床邊時,雖然她看不到人也沒聽到聲音,但她還是可以馬上斷定就算他。
他沒開燈,臥室仍是一片黑暗。
米悅隻覺得男人在她床邊站了很久,最後一隻手落到了她的臉上,他大約是站在床邊看了她很久,最後又手指摸了摸她的頭發。
然後什麼都動靜都沒有,在黑暗中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米悅幾乎要以為這是她的幻覺。
咬唇,思維還沒理清楚,她人驀然就坐了起來,嗓音在安靜的夜裏很清晰,“盛西爵,你那天吻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有開燈,但她還是能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形頓在門口。
沒有走出去,但是也沒有轉身。
她等了十秒鍾也沒等到男人的回答。
她惱怒的咬唇,順手抄起身邊的枕頭就朝他砸了過去,那聲音又是惱怒又是委屈,“大晚上的你來扮鬼呢?是男人你就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