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再度看向車窗外,也不說話,但也沒掛電話。
“米悅?”
她語氣寡淡的道,“怎麼,有事嗎?”
“你過來。”
她冷淡的道,“有事就說事,沒事我不想跟你說話。”
他找她還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鬧著要回國麼,她已經讓醫院的護士盯著他,還派了兩個保鏢看著他了。
又靜了一會兒,男人才在電話裏淡淡的道,“我不想住院,你過來給我辦出院手續。”
“你有本事出院你就自己出,別來找我。”
男人溫溫淡淡的反問,“回家裏也不行?”
米悅咬唇,但臉蛋還是扳著的,雖然電話那端的男人壓根看不到,“哪兒是你家?”
然後她就聽到了一聲輕笑。
笑笑笑,笑什麼笑?
“你過來,我在這邊等你。”
“我不去……嘟嘟嘟。”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電話就已經被掛斷了,氣得她差點把手機給摔到了座位上。
前麵的司機看著她氣得不行的表情,還是問道,“小姐,我們改道去醫院嗎?”
米悅扳著臉,好半響才道,“去吧,免得他一個剛醒來的植物人要死要活。”
司機看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忍得厲害才沒笑出聲。
分明是自己想去醫院看他,男人都主動打電話過來了,她偏還要扯個不著調的理由。
夏天的白天很長,等米悅到醫院的時候夕陽都還沒有落下。
窗簾沒拉,橘色的光線就落到了病床上,安靜的色調有種說不出的祥和美麗,男人垂首,看著桌上擺著的筆記本屏幕。
她一走進去,他就從屏幕上抬起頭看向她。
見女人好似不苟言笑一般的臉,他低低長長的笑出聲,“還生氣?”
她氣了老半天,他就這麼一句還生氣?
好像她生個氣在他眼裏就像是笑話。
她雙手環胸,一手拿著包,眼睛看向窗外,冷冷淡淡的道,“住在醫院比住米家更方便你身體的恢複,而且我給你定的是最好的病房,設施條件都是一流的,三餐你不喜歡吃醫院的話我也會讓傭人準時做好送過來。”
他要回去幹什麼?
惹她生氣還是相看兩生厭?
盛西爵看著她冷淡冰涼的俏臉,也不生氣,“我想回去住,你不喜歡?”
米悅深色的眼睛瞪著他,“想回去還是想回國,我告訴你,別想走這種曲線救國的路線,對我沒用,”她咬了下唇,花了幾秒鍾的時間平複情緒,“等你好了,想去哪裏我都不會再攔著你,但我米悅做事向來有始有終,我花了一年的時間把你撈回來,就不會看著你糟蹋我的心血。”
男人安靜的聽她說完,最後還是那句話,“我想回別墅住,到底行不行?”他頓了幾秒,才溫笑著道,“不行的話,晚飯我也不吃了。”
米悅,“……”
她環胸擰眉一臉不悅的看著他,不知道這男人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但最後還是沒拗得過他,給他辦了出院手續派專人送他回別墅去了,本來……他想住院是對他身體的恢複更好,但他想回去住她也是不反對的。
回去的一路,米悅一直在絮絮叨叨的重複別想著她會讓他回國的事情。
盛西爵隻是看著她或者聽她說,沒打斷她但也沒說什麼。
因為折騰了好一陣,所以吃完晚餐後時間就已經挺晚了,男人沒有再提要回國的事情,米悅臉色稍微好了點,打電話給助理讓他安排人回國去了解晚安官司的情況。
米悅除了絮叨這件事情外就不怎麼跟他說話也不怎麼理他了,飯後,盛西爵主動開口,低低的沉啞,“我昏迷的這一年,是看護替我擦洗的身體,還是你?”
她臉色有短暫的扭捏,很快撇過臉不冷不熱的道,“當然是看護,我每天那麼忙,哪有這個閑工夫。”
男人一雙眼盯著她,唇上噙著笑,“是麼,怎麼我問她們的時候,她們都說是你親自給我擦的?”
都問過了還來問她,米悅惱怒至極覺得這男人真是無聊透了。
她虎著臉,轉身就要走。
他的聲音從後麵傳來,“現在不準備給我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