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是他做了夢?
可他為何無緣無故會夢到那姑娘被下了情絲醉?
越貴妃秉承著宮中適者生存的道理,從小就讓他將宮了的秘藥都認了遍,所以他一聞就知道蘇婉婉中的是情絲醉!
心事重重地坐在院裏的石凳上,風墨矜的眉間是化不開的鬱結。
方才他分明在這裏看到了她,看到她的手足無措,她的靈動可愛,那麼真實,那麼讓人……
搖搖頭,更多的事他不敢想,眼下他也隻能希望這一切是一場夢,否則若是中了情絲醉,那姑娘的清白豈不是毀了!?
壽康宮內,太後苦大愁深地看著秦嬤嬤。“人走了?”
“走了,不過沒有回長春宮,而是去了醉心園。”
太後皺著眉頭,忍不住又拍桌子。“人呢!人呢!這吃了整整一桌的情絲醉,那丫頭還能自己跑了不成?”
想了想,又對秦嬤嬤吩咐:“你現在趕緊去把婉婉去過醉心園的痕跡都抹掉,一定要抹幹淨,絕不能叫人知道這丫頭中了情絲醉!”
女子清白大過天,她必須護住蘇婉婉的名聲。
重重歎了口氣。“都怪哀家太心急……”
叩叩。
“什麼聲音?”
叩叩。
秦嬤嬤側耳聽了聽。“似是有人在敲窗戶?”
兩人狐疑地對看一眼,此刻殿中別無他人,外頭又有龍衛把守,會是誰?
秦嬤嬤推開窗,眼珠子瞪得老大,趕緊捂住嘴以免叫出聲,等人鑽進殿內後左右望了望,確保沒人瞧見才關上窗戶。
“婉丫頭!”太後雙眼放光,激動得都要哭了。“你這孩子去哪了?讓哀家好找!”
趕緊將人拉到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見她一身男裝,頭發蓬亂,脖子上的血痕觸目驚心!
心裏一咯愣,太後臉色垮下。“丫頭,你受苦了,是哀家害了你……”
蘇婉婉見老人家這般自責,原本還想指責的心瞬間軟了。
“太後您別急,我沒事,這脖子是熱得難受自己抓的。”蘇婉婉大大方方地挑開衣領,當真是一道道細長的爪印。
“那你這身衣裳是……”
“我怕被人趁火打劫,所以找了處無人的院子呆著,裏頭正好有衣裳,我就拿來穿啦。”蘇婉婉說著從衣擺下掏出一大坨衣衫,是她進宮時穿的,已經濕透。
秦嬤嬤趕緊接過衣裳,看了看,還真是。
太後和秦嬤嬤對看一眼,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事情當真就這麼簡單?
“可那情絲醉……”太後也不遮掩,這事遲早要和蘇婉婉攤牌。
“哦,那藥叫情絲醉啊,太後您放心,已經被我逼出來了。”蘇婉婉一臉驕傲,雖然小臉蛋上還紅撲撲的有熱度沒有消散,但很明顯人已經沒了大礙。
“太後要是不建議,可否先讓我換身衣裳?這身男裝太大了,我穿著行動不方便。”蘇婉婉撇開太後犀利的目光,轉身問秦嬤嬤討衣裳穿。
秦嬤嬤聽蘇婉婉說沒事了,心裏一塊石頭也落了地,帶著人就要去內殿更衣。
“婉丫頭你站住。”太後沉下臉,一雙老眼中迸射著精光,仿佛能將一切都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