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燭火越過榮王的肩頭照射進昏暗的裏屋，正好映照在海氏眼角的晶瑩上。
榮王皺眉。“你哭了？”
問出口，他又有點後悔地別開視線。
她哭不哭與他何幹？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關心她！
“沒。”海氏垂下眼簾，抹去眼角的淚花。“隻是乏了。”
“王爺去而複返，是有什麼要事嗎？”
海氏的疏遠和警戒，完全不像是在與夫君交談，反倒是像在和仇人說話一樣。
空氣中的氣壓逐漸降低。
海氏微微攥緊拳頭，餘光掃過床榻上酣睡著的女娃娃，一顆心高高懸起，隨時準備做出應對。
而她卻不知，自己此刻的防備模樣，反而更會激怒對方。
榮王冷冷一笑，將門板摔上。
“怎麼，本王是你的夫君，難道不該在這？”
海氏身子一抖，驚恐地抬頭看他，“王爺……王爺想要做什麼？”
榮王狠狠皺眉，他不喜歡她叫自己“王爺”，這個稱呼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的好遠好遠，仿佛隔了一條銀河，她在彼岸，看都不願多看他一眼。
明明，她是他的妻！
“王妃，入夜了，你認為我們應該做什麼？”榮王俯身逼近。
海氏屏住呼吸，不敢睜眼看他。
兩人的距離之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鼻息在耳邊，在眼前，在唇邊一一掠過……
“靈兒……靈兒她在……”思緒翻騰了許久，海氏才憋出一個理由來。
而此時，她的臉已經白透了。
每次兩人的觸碰，都會讓她回憶起新婚那一夜的荒誕，回想起從那天開始延續至今的每一次誤會和痛楚，每一幕，都讓她無比痛苦！痛苦到無法呼吸！
“來人。”榮王打了個響指，房門瞬間被推開出一條縫隙。
“將孩子抱走。”
“是。”
海氏猛地睜眼。“不！”
她剛去護住孩子，就被榮王死死抓住手臂反扣在後腰。“乖乖聽話，否則我會讓你知道後果。”
海氏一動不動，隻有肩頭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靈、靈兒兩天沒有吃到穀物了……”
榮王眼神一痛，很快又掩過，剩下的隻有冷酷和嘲諷。“侍奉本王，她今晚就能宿在本王的屋內，還能有飯吃。”
聞言，海氏的眼裏滿是難以置信。
他就是這樣和自己交換條件的？
他當自己是什麼？是隻要開給條件，就什麼都會做的changji嗎？
是了……
她想要給孩子過安穩的日子，就要不斷的討好，又與那些以色侍人的女子有何區別？
“好……”
海氏垂首，默默將外衫褪去。
屋子裏的護衛見狀，立即抱起女娃娃，在被榮王吃人的眼神殺掉之前飛速離開。
……
當晚，原本晴空萬裏的東陵城突然風雨驟起。
蘇婉婉坐在窗前，聽著黑影將他們離開之後，榮王府發生的事一一轉述。
“我的王妃什麼時候對別人的感情如此關切了？”風蕭寒沐浴歸來，坐在她身畔，熱熱的蒸汽將原本剛毅的輪廓柔和了幾分，麵色微紅，透著誘人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