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修劉玄看到黑袍男子,立馬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劉玄在此恭候大人多時了。”
黑袍男子淡定地坐在了華服老者對麵,頭也不回地說道:“很好,這裏沒你什麼事了,事成以後不會虧待你的。”
劉玄識趣地站在了涼亭之外,看到這滿地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頓時感覺自己和黑袍男子的選擇是多麼的正確,這太華城野修暗地裏的領頭人果然名不虛傳。
“歐陽苟,你難道真的不記得我了?五年前,我們可是做過一筆買賣的。”黑袍男子咧嘴笑問道,臉上的刀疤隨著笑聲跳動,顯得格外滲人。
華服老者依舊沉浸在涼亭外數十人被來人一刀斬殺的震驚中,本來就是準備圍殺鬼修劉玄的,沒想到劉玄卻和這個人摻和在了一起,這下徹底要完了。
剛回過神來,歐陽苟連忙擺手苦笑道:“怎麼會不認識閻洪大人呢,大人此次前來不知道有何吩咐?”
黑袍男子表情一變,聲音低沉地說道:“認識我?那你們歐陽府的待客之道可真的是奇特,上來就準備把我的人打殺在此嗎?”
歐陽苟見勢不妙,連忙解釋道:“劉先生也沒說他是您的人啊,早知道他是您的人,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對他出手啊。”
“哼,現在知道後悔了?晚了!”黑袍男子提高了聲調,嚇得歐陽苟坐都快坐不穩了。
看著華服老者的慫樣,黑袍男子越發囂張,大笑著說道:“歐陽老兒,你的手段還是如此拙劣啊,想靠這幾個一二境的武夫再加上連築基五段都沒有的廢物就想對我劉老弟動手?就算我不出手,你們也奈何不了他,你們以為我劉老弟的金丹是吃素的嗎?”
“五年前,你求我幫你掌握歐陽家的大權,結果把自己的兒子也葬送了出去,結果今天又被人用這作為把柄要挾,論心狠手辣我是很佩服你,可論心力謀劃你可真的太令人失望了。”
歐陽苟聽著閻洪的話,越聽越難受,一步錯,步步錯,自己五年前真的不應該借此人之手幫助自己來奪取歐陽家主的地位,論算計,自己可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五年前我答應你的報酬已經給過你了,現在劉玄想要的東西我也準備好了,大人是不是能放我一馬?”歐陽苟戰戰兢兢地問道。
“怎麼?你這是人越老越怕死呢,還是越老臉皮越厚呢?放過你,你方才是怎麼對我兄弟的?”閻洪嗤笑道。
聽到這裏,歐陽苟心如死灰,現在流華府裏的人肯定都不是這二人的對手,這次真的要聽天由命了。
不過,黑袍男子話風一轉,又壞笑道:“聽說你那被你一時糊塗送走的兒子還給你留了一個孫女,現在也應該八九歲了吧,不知她知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就是被你那一手拙計給害死的。”
“你們想要什麼,要殺要剮衝我來,別對其他人下手!”歐陽苟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怒吼道。
見華服老者如此暴怒,閻洪也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一半了。
“好了,好了。在這流華府裏可不都要聽歐陽老爺的?我能拿你怎麼啊。放心吧,我是來跟你談生意的,不會對你們動手的。”閻洪裝作一臉真誠地說道。
歐陽苟像是放棄了最後的抵抗,有氣無力地低下了頭,頹喪地說道:“說吧,你們想要什麼?隻要不對雪兒出手,你們要什麼我都答應。”
黑袍男子這下更得意了,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歐陽家家主果然不同一般,選擇跟你做生意真的沒錯!”
笑過之後,看著麵如死灰的華服老者,閻洪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的要求也不多,也就三點。”
“第一,據說你已經快把平華府產業給吞並了,我需要平華府以及流華府八成的產業,當然歐陽家的家主之位未來幾十年都會給你坐。”
“第二,你之前答應過我劉老弟的條件也要一一滿足,你們流華府還要為今天的冒昧舉動給我劉老弟道歉。”
“第三,今天在流華府發生的任何事,都不得傳出流華府的大門,當然,你也可以去稟報太華山,不過能不能傳到後山那些修道之人耳中還另說。”
歐陽苟聽完黑袍男子給出的要求,沉浸在深深地後悔與自責之中,當年怎麼會選擇跟這種人合作,這明明就是強盜啊!
侵占了歐陽家八成的產業再加上閻洪手裏的野修勢力,估計到時候整個太華城都會淪陷在閻洪手中。
但是,自己能不答應嗎?自己還有選擇嗎?
“你們要什麼都拿去吧,就算不讓我當這歐陽家家主也無所謂,隻求你們不要傷害雪兒,也不要讓雪兒知道我是個這樣的人。”歐陽苟說完,像是用完了最後的力氣,伏在石桌上無聲地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