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體驗娛樂建設
惠州的娛樂業比我預料中的還要發達。這裏到處燈紅酒綠，桑拿遍地開花，大有趕超東莞之勢。地理位置優越，比鄰深圳，交通便利。不少香港深圳狼友長期出沒於此，為惠州的娛樂文化添磚加瓦，不辭辛勞，功居至偉。
而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在惠州淡水區。紅星幼兒園就建在鬧市中間，門麵不大，是一棟兩層小樓。外牆整潔素雅，裝修樸素大方。園長李治廷熱情好客，功夫茶喝了兩個小時，抽煙抽的嘴唇發酸。我和老賈不負所望，隻用了不到一天半的時間，就將整棟大樓粉刷的五顏六色，光彩照人。有向日葵，有藍天白雲，有蘑菇，有大象等等，都是小朋友喜歡的玩意。
李治廷對我們的工作很是滿意，除了談好的一萬酬金，還額外送了我們一人一條軟中華。讓我們甚為感動。看著被粉刷的花花綠綠的幼兒園，老賈不由感歎：多好的牢籠啊，我們祖國的花朵一定會喜歡的！
晚上一起吃飯，酒過三巡，李治廷追今撫昔，痛陳血淚史。二十五歲的娃娃臉上寫滿五千年的滄桑：“身高一直是我揮之不去的陰影，作為一名男生，我才一米五五，三等殘廢。上初中以後，就停止了生長。當時，我一直堅持體育鍛煉，吊單杠，長跑，慢跑，打籃球，可是我的身高一直維持在一米五五。因為長的矮，從初中到大學，我一個女朋友都談成。我心灰意冷，幾乎想到要自殺。”
李治廷的辛酸經曆，讓我和老賈頓感唏噓。
此後，李治廷不遠千裏去往北京，買回了一堆萬裏健增高鞋墊，花了差不多兩萬塊。回來之後，他睡覺不用枕頭，穿鞋隻穿萬裏健。遺憾的是，盡管他傾其所有，盡其所能，也無法改變一絲一毫。但是此人還沒有絕望，最後他突發奇想，要通過手術來改變命運。幸好最終沒有去成，要不街頭上躺的衣衫不整的人群當中可能有他。
當年夏天，李治廷說去動手術，最終沒有去成。
然後，在一個充滿月光的晚上，李治廷對他的朋友大牛說：“矮又怎麼了，矮就不配活了?”
大牛立刻表示同情：“老兄，看開點，人矮誌不矮啊。”
李治廷喃喃自語：“看來，有些東西是不能比了。身高這東西，該多高就多高，我是無能為力了。”
當年夏天，大牛作了一個歌給李治廷。他甚為感動。而這首名為《因為矮所以矮》的歌，歌詞是這樣的：
隻是為了一些回報，誠心叩拜。
隻是為了幾個厘米，日夜期待，
因為我是一個人，一個矮的不能再矮的人，
我會為了諷刺的話，甘願受製裁。
也會為那些笑容，而去跳海，那些有高度的人，
矮子的心態你們不會明白。
因為矮所以矮，高度是上天安排，
對它跪又拜，怎麼努力也不會變改。
因為矮所以矮，麵對高人總會尷尬，
期望上天給我一副美好的身材，
改變我的現在。
據說此歌後來被一個校園歌手拿到元旦晚會上演唱，引起轟動。歌中的主角李治廷也因此成為了名人。在校園裏走動，被女生認出：“看，那不是歌裏唱的那個小矮人嗎？真像侏儒啊。白雪公主會喜歡的。”李治廷立馬石化。
聽完李治廷的陳述，我和老賈無比感歎。感歎的結果是，他要深入基層去體會一下惠州娛樂文化建設成果。
在李治廷自斟自飲的當口，老賈向我使了個眼色。心想這老色鬼，才離開蔡芸一天一夜，何以饑餓至此？格老子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遲早精盡人亡！
我心領神會，說：“我送李園長回去，你有事就先走吧。”
老賈一臉邪笑：“那我先告辭拉。你們慢些走哈！”
第二天回東莞的路上，看到老賈一臉的疲憊不堪，像剛從地窖了爬出來的酒鬼。
我笑問：“惠州娛樂文化建設好不好？”
老賈艱難地抬了抬眼皮，說:“好好好。老子現在搞的精神文明有問題了。”
我撥著方向盤：“你這是操勞過度。標準的人民公仆形象。”
“嗨，我這是在援助失足婦女。懂啵。”
“得，我得向瑞典人請示，給你頒個諾貝爾和平獎。”我乜斜著眼看他，“老實說，昨晚戰績如何？”
“媽拉個巴子的，368雙飛，兩個18歲小姑娘，嘰嘰喳喳像兩隻麻雀。一邊弄，一邊說，左邊這個說林誌穎，右邊那個說李宇春，樂此不疲。搞的老子性欲不振，草草了事，真他媽的虧本買賣。一百下不知道有沒有。”
我陰陰一笑：“嘖嘖，90後呀，鮮嫩多汁，好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