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風波惡
這時保安及時來了,這是看場的,不管你是天皇老子,誰敢咂場,就打製服誰,這裏的老板可是出名有過硬後台的。豆豆叫我放心,她說從姐妹聽來的沒錯。也許大家都知道了其中的厲害,最後誰也沒有動手,不歡而散。
等出了門口,老葉還餘興未消,大大咧咧地說:同我鬥?老子有金卡呢,再來摔十瓶八瓶。小麗抱住老葉,親親他肉麻地說,我用不得你爭風呷醋嘛。真討厭!老葉這才嘿嘿笑逐顏開,好啦好啦。回去嘛。
老葉他們今晚要住酒店了,問我去不去。我說要回廠睡了。於是和他們告別,自已一個人回去。和豆豆分別的時候,她輕輕地點點頭,示意再見,我回頭望去,她還在那兒招招手,心裏有一點曖流悄悄掠過。
等我回到宿舍時,一看時間已經淩晨兩點四十五分了。樓上果然有個人影,是泓。你回來了?
是的。我說。然後大家彼此凝望,直至消失在彼此的視線之中。
第二天上班,在路上泓指著我紅紅的眼睛,調皮地說:“昨晚沒幹壞事吧?那麼晚回來的?”“哪有?淨喝酒啊,台灣人就是難伺候,唉!”我雙眼朦鬆地說。泓見我歎得淒涼,以為我太累了,不敢再問了。人家說,睜大眼睛說大話,我呢?半睜半閉,也不太算是說謊吧。想到這裏,心裏就坦然了幾分。
回到辦公室時,葉經理和莊專員已經在裏麵商量生產的安排了。我還以為他們會很晚才回來呢,要知道這裏他們就是頭頭了。看來他們確是比較有職業操守的。這也許是台灣人自從工業化時代以來培養成的良好職業道德吧。他們和我也沒提昨晚上的事,不過從老莊那張枯木逢春的老臉來看,大概是自大陸以來首次投下最為猛烈的炮彈吧。
下午小憩時我昏昏欲睡,坐在椅子上幾次差點和周公爺爺點頭哈腰。夢著自己倒在泓的溫柔鄉裏,但是睜眼一看卻是豆豆!難道我這麼快就移情別戀嗎?我嚇得一身冷汗。但細細分析,自問自己還是很愛泓的,之所以夢到豆豆,可是是和她一見如故,而且是在那樣的聲色場所,所以潛意識裏才有她的出現,這隻是男人的性正常反應,與愛戀無關。想到此,人不覺伸直腰,昂高頭,危襟正坐。雖然辦公室裏空無一人。
這時品檢員來報告說,生產線試產出來的素子不合格。這其實是電容芯,是我們廠產品的核心。真是好事多磨啊,難道機器也會和人一樣,水土不服的?看來又要去車間研究原因了。
正當我在車間忙乎的時候,泓過來告訴我要接曾小姐去。原來曾小姐打電話到辦公室沒有人,電話自動轉到倉庫的分機泓接了。這個曾小姐就是開頭說過的香港過來的財務,她主要負責大陸薪水的發放,費用的報銷和香港業務的接單等。
她每周五過來一次,而到車站時必叫我接她。那時公司還沒有車,自從我有了摩托車後,幾乎就成了兼職的司機了。她笑笑對我說,看你又可以幫王董省一筆打的費了。我剛要去,忽然葉經理過來了,原來他知道了產品不如意的情況過來看看。
他問我去哪,我說去接曾小姐了。他不耐煩地說,接什麼接,又不是皇太後來的,叫她自已打的過來就是。這裏的事才重要!我不好再說什麼,於是向泓點點頭,泓馬上會意去回話了。
我們經過細心分析調校,批量的產品終於質量可以過關了。隻是由於是台灣過來的老機型,發揮不是很穩定,偶有抽風的跡象。這也是無可奈何,連葉經理也歎歎氣。他說早叫老板王董換一批新的機器了,但是他沒有聽。再往下聽,但他嘴巴動動沒有說下去,好象別有隱情。
曾小姐終於過來了。出乎我的意料,她並沒有臉色不好看,一如既往地笑容滿麵。她愛穿著黑色的套裝,略施粉黛,三十左右,正是風騷韻味正長的年齡。但是她平時上班是很嚴肅認真的,隻有平時食飯閑談的時候,又很會嗲聲嗲氣,十足一個讓人疼讓人愛的小女人。
她見了葉經理老莊他們都是和藹和氣,笑著大聲地打著招呼。其實他們不是很熟,共事不長,又是隔海的,一邊是台灣,一邊是在香港。能這樣的和諧,真是不易啊。但是我想錯了,事實很快證明我初涉社會的閱曆還是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