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亂我心者
我苦笑，男人都是一副臭皮囊。警幻仙子帶賈寶玉神遊太虛幻境，授以雲雨之事。為了的是“先從情欲聲色等事警其癡頑，或能使彼跳出迷人圈子，然後人於正路”然而慧根如寶玉仍執頑不悟。我輩又豈能悟覺了性，脫離情海呢？
經過前台豆豆的時候，我故意裝著一副嚴肅的表情，繼而愁眉苦臉地向她靠近。豆豆被我的表情嚇著了，以為沒法上想了，不覺憂心忡忡，委屈極了。我一字一頓地說：“我實在盡力了，結果還很鬱悶。”
豆豆眼眼睜得太太，快要沁出淚花來了。“因為我本以為，可以讓你天天在家做飯，想不到王董不同意。堅持讓你繼續上崗！”豆豆還沒有明白過來，我已走開了。背後傳來一聲：“真的耶？唉等等．．．哦！你壞，作弄我！”
晚上，我請了泓和肥牛他們吃飯。泓本來不肯來，但是豆豆，親熱地拉著她：“泓，給個機會讓我謝謝你吧。”她們結伴，真是象姐妹一樣。肥牛本對本來也不以為然。但是我為了他能調節三人的氣氛，一定扯上了他。
桌上豆豆隻顧和泓說話。我和肥牛對喝著。突然豆豆的ＢＢ機響了，豆豆一看，說是小麗留言給她，要她馬上去她家玩。我對小麗已沒有好感，隻要她不催豆豆還錢就不理她了。我說，別去吧，大家都在這裏坐著呢。豆豆為難地說，不好吧。麗姐也不是經常叫我的，我還是去一趟。
豆豆就這樣走了，肥牛看了我一眼，你不跟著去？我說還用嗎？豆豆又不是小孩。你不怕是去送外賣嗎？肥牛口不遮攔地說。我白了他一眼，去你的吧！
不一會，肥牛借口說要接他的妞去了。於是，隻剩下我和泓。我突然捉著她的手。泓嚇了一跳，想掙脫又掙不了。她生氣地說：“你幹嘛？”我盯著她的眼睛，她是那麼又氣又急，但是又礙於在外麵而不敢過份亂動。這樣慢慢在我的鐵鉗之下馴服了。
她的手仍象是小孩子的手，又細又柔。但泓卻賭氣地頭偏向一邊，不再看我。“泓，不要這樣待我好嗎？我心裏總有你的影子出現。沒法全心投入到豆豆身上。但我又不能棄她而去。我心裏很柔盾。”我哽咽地說。
隻見泓的一邊臉已從倔強轉為柔軟，鼻子在抽搐著，淚水不爭氣地流。“對不起，我也幫不了你呀！因為我不能和別人分享一個愛人。對我來說，愛是填滿整個心的，是不能容許半點雜質的。”
說完，她猛地抽開她的手，放在桌下。我隻好拚命喝酒，澆心中的塊壘。她忍不住了：“你別再喝了，你要喝，我就走了。”我手在半空一停，不動了，頹然而坐，相望無言。熱鬧的四周，對我們卻是凝固了一般。
泓坐在那裏象是一尊白玉像，似在緬懷往事，又似在已給現實麻木般。我想來擦拭那她臉上曾一刹間沁過的淚水，卻已經給風吹幹。泓突然溫柔地對我說，我們走路回去吧。象以前一樣。
我點點頭。我們並排而行，熟悉的路，同樣的人，如今卻是陌生的距離。感到不了對方的體溫，卻怕對方著涼，身不由自主地互相挨近，終於我們靠在一起，手自然地牽著，象從前一樣。
泓的頭發依然是那麼香，那麼撩人。我貪婪在嗅著，近在咫尺的我，泓卻不自然地甩動著頭發，拔動我的麵，這樣更撩動了我焦熱的心。
又是走過那座荒蕪的大樓，我和泓毫不猶豫再次踏進了去。在黑暗中，我們焦急地用舌頭尋找對方，撫摸對方的身體，漸漸有點失控，動作越來越激烈。我們互相撕扯著衣服，咬著對方，彷佛是猛獸在搏鬥。這與其是欲望，不如說是渲泄。泓在我的胳膊上咬了一口，很痛很痛。我們幾乎赤誠相對。
但泓依然堅守著自己的陣地。這樣激起我的鬥誌。也許如果泓不是那麼堅持原則，我們早就是在一起，我也不會與豆豆有那麼的一個晚上了。這是攻城的持久戰。未能攻進的一方固然是難受。但守城的一方卻未必不痛苦。但泓的意誌的城門卻是緊閑的。最後我們都累了，靠在一起休息，盡管下麵仍頑固地頂著。
“我真恨自己，怎麼又回來。明明想決絕地不再見你。可是在家裏卻無時不刻地想著你，盼你的電話，幻想著你接我回來。盡管你沒有一個字，但我還是不爭氣地回來了，我真無用。”泓再也禁不住地痛哭了，象塊堤的河，堅固的城牆崩塌了。可是泓的淚水卻澆息了我的火焰。我漸漸平靜下來，不停地輕拍著她，泓的從嚎號到低泣，直至了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