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玉女登門(1 / 2)

第79章 玉女登門

原本的信心一點點一次次地被磨滅掉。以前是隨便扔一塊磚頭,都會扔中一個農民工;現在是隨便都會扔中一個自稱的大學生。終於等到幾個麵試的消息,可是要麼自己看不上人家,要麼是人家看不上自己,都一一錯過機會。找工作就象相親,其實是要一點運氣的。要雙方都合眼緣真不知要修幾輩子的福啊。

我退了招待所的房,找了個比較便宜的農民房住下,準備持久作戰。因為自忖能挺過一段較長的時間,所以心理也不太焦急了。於是每天買報紙,準備寄簡曆應聘了,不再跑人才市場。辛辛苦苦地在人堆裏擠來擠去,有點臉紅,我甚至怕會碰見是吳董在這裏招聘人員,雖然是不可能,但那是自卑心理作崇,偏偏要折磨自己。

我天天看《廣州日報》的“求職廣場”,一看到有東莞招聘的消息就不放過,因為我答應過泓,找的工作隻會是在東莞 。可是任憑多麼撒網捕魚,也大多是杳無音信。我有段時間甚至懷疑手機是不是壞了,怎麼總沒有電話響起來呢?非要肥牛或泓打過來給我證實,才知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人在孤單時,總會容易產生自我懷疑,自我否定。為了排解這種等待工作的空虛,也為避免自已沉淪自卑,我閑時寫了寫點文章。大學時我就喜歡寫,不過最大的功用隻不過是幫肥牛寫情書,卻沒有真正想過投稿。我一直把寫作當作是很神聖的職業,那是將會是我最後一份職業,隻有身心全部準備好,才去耕耘那一塊心中神聖的處女地。

但是這是一個比較特殊的時期,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業,所以我必須自救,於是文字成了我最好的告解方式。就這樣的寫著,也隨手寄了。一天在讀報,發現了程小豐這個名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俄而,心中霍然騰起一份難以言狀的幸福感!自己作品居然成了鉛字!而且在結尾處,還讀到這樣細細的一行字:請作者來信告知地址,以便寄送稿酬!那份激動的心情實在是讓人難以自製!

我一鼓作氣,幾篇文章相繼在《新快報》、《廣州青年報》這樣的報紙中發表了!我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欲望,我要寫文為生!我立即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泓。泓一直在擔心我找工作的情況,她聽了我興奮而又激昂的說法之後,也替我高興,不過她怯生生而又小心地問,“行嗎?做作家都是很寂寞的職業呢。”“行!”我躊躇滿誌地對她說。“豐,你真了不起,敢做我夢想中的事。”泓最後心滿意足地說。

以後的日子,我就沒日沒夜地寫出大作,又一篇又一篇,仿著報紙中刊登的文章,炮製認為編輯們喜歡的風格,然後一疊疊地投稿過去。我滿懷期待地在熟悉的報紙中尋找自己的名字,可是一遍又一遍地失望了,原來自己所發的文章隻不過是曇花一現。後麵的都是石沉大海,無聲無息。

我第一次為自己的浪漫和天真付出了代價,耗費了幾個月的時間,在蝸居裏炮製了一堆廢紙!更可怕的是我發現自己快彈盡糧絕了。再不找工作,那真是自尋死路了。我變得饑不擇食起來,希望能找到一份工作,要求也不再是主管,隻要能要人模人樣地坐在辦公室就行。

但是事與願違,偏偏願意放低身段的時候,沒有“姑娘”肯相逢。我處在焦慮和嗟歎之中,不得不省吃儉用地花每一塊錢。我沒有告訴肥牛和泓,我已陷入困境。畢竟虛榮心理,還在撐著自己的麵子。每頓中餐我吃饅頭充饑,晚餐的時候我才舍得吃快餐,後來發現有一個地方居然有三元的快餐,那是在一家學校的旁邊,於是我寧願多走半小時的路。為的是能吃上這份心目中物廉價美的快餐。

分別久了,泓總說想要來莞城看我。但我以各種理由拒絕了。我跟騙她說我找到工作了,初時很忙,沒有時間陪她。泓說:“你不寫作了嗎?”我的心倏然被人抽打了一下,我說:“那些不切實際的,隻能暫時放棄。”泓善解人意地說:“嗯,我知道的,寫作可是不能當飯吃的。你的工作是什麼,順利嗎?”

“嗯,還行吧。我不說了,要開會了呢。有空我再給你電話。”我匆匆地敷衍了泓。打完電話,心裏一陣難過,誰會想到當日意氣風發的程小豐,會變得這麼落魄狼狽呢?肥牛常在外麵跑業務,所以他常來莞城看我。開頭的時候,我手頭還比較充裕,他來的時我還爭著賣單。但漸漸我力不從心,都是肥牛請客了。吃得多了,我也意避他,老說自己忙沒空,叫他不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