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欲舍難休,此曲隻應天上有
“豆豆病了?那你帶我去看她吧!”我急切地說。王哥聽了,二話不說,馬上買單,連我搶也來不及。他直驅車送我到豆豆的住所。
豆豆居住在那一片紅樹林附近,那是一個別墅群。如鬧市中的小島,深邃而獨立,彷如一個世外桃源。王哥將車停在一棟靠海邊的白色房子前。“你自己進去,我已經告訴她了。”我下來時,王哥已驅車離開。門口正站著一個睡袍少女,裙帶飄揚,長發飄逸,正是豆豆。那身體,是多麼熟悉,猶是春閨夢裏人。
“豐哥,你可真是來看我了?我還以為王哥騙我的呢!”豆豆在門口就開心地喊。“是呢。王哥說你病了,所以我來看你。”我有點憨憨地笑著。“那就是如果我沒有生病,你就不來看我了?”豆豆撒嬌道。我不知如何應答了,本來我是可以遊刃有如的,但是一下子我搞不清自己應以如何的身份麵對豆豆,所以刹時有點懵了。“嘻嘻,豐哥怎麼結巴了呢?我逗你玩呢,進來坐吧。”豆豆說完,想拉我的手,但是我遲疑了一下,豆豆頓覺醒悟什麼,馬上縮回手,徑自進去了。
裏麵很豪華,我想大概電視上的有錢人就是這樣的房子了。高高的廳堂,頂上掛著晶瑩剔透的華麗吊燈,流光溢彩,閃閃耀眼。廳上梳發茶幾莫不是高級陳設,有歐陸風情。地板上光潔如鏡,人照倒影,清晰可見。“豐哥,你坐吧,我給你給杯水。”豆豆淺淺的說。進來我才發現她的臉皮蒼白。她沒有穿鞋子,足裸如瓷器般光潔,她穿得的是和式睡衣,象個日本女伶。自脖子至V字領下,通白無瑕,乳峰若隱若現,那是我曾經親昵過的嬌軀嗎?
豆豆俯下身給我倒水時,整個半圓的玉球都似要滾出來了。我臉一紅,低頭一看,但見卻有一個硬幣似的飾物在我眼前浮現。我抬頭一看,豆豆已將它收起,整理放在懷中。但我已眼尖,已經發現那就是我曾經給過她的一元硬幣。她卻一直將之整成吊墜一般,當作項鏈飾物一般,貼身帶著。剛才俯身,一不留神現了出來。豆豆裝著不在意。我卻如同倒了五味瓶,雜味叢生。“豆豆,你…有找男朋友了嗎?”我不知為什麼冒出了這一句,心想是隻是為打破僵局而說話,可是話一出口,卻覺得自己很愚蠢。
“嗬嗬,豐哥想我找對象?我可沒有想過呢,幹爹想深造我,想我到日本讀書去。”豆豆有點憂鬱地說,“但我想在那更沒有親人呢。也許我該飄泊得更遠一點吧。”
“不,你應養好身體再說,其它事都會好的。”我看豆豆弱不禁風的樣子,真是有點擔心。以後的她雖然外表柔弱,但總是生勃勃的樣子呢。現在衣帶漸寬人消瘦,雖然難掩纖柔之美,但終歸是病態的表現。讓我想起紅樓夢中的林黛玉。感覺她雖然幸遇貴人,不用在紅塵中打滾,質本溪來還潔去,不教汙濁陷渠溝。但生活卻沒有了光彩。
“豐哥,你喝了酒麼?一定是跟王哥喝的。我衝一杯咖啡給你吧。”豆豆強作歡顏地說,不容我回答已匆匆而去,也許也想避免流露憂鬱的神情給我看到吧。
我在細細地看廳裏。牆上有一幅仕女圖,上麵寫著一首詩:
欲訊秋情眾莫知,喃喃負手扣東籬。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花開為底遲?
圃露庭霜何寂寞,雁歸蛩病可相思?莫言舉世無談者,解語何妨話片時。
豆豆讀書時就很喜歡詩詞的,想不到獨自在這諾大的華麗居所之中,仍有這樣的潔雅之氣。但流露出寂寞的神態卻是讓人我見猶憐的,更何況,她的心事我又豈不知?此情何當報答?我在心情悵然時,突然傳來一陣尖響聲,似有瓷器打碎的聲音。我連忙循起趕去看,隻見豆豆蹲在地上,地上滿是打碎的杯子碎片。“怎麼了?”我俯身細問。“衝咖啡給你,我不小心打破了東西。開水太燙了。”豆豆邊說邊痛苦地捂著手。我打開豆豆的手,她的無名指給劃了一口子,鮮血汩汩而流。
“傷口還不小呢,有創可貼嗎?”我焦急地問,豆豆搖了搖頭,“沒事,我含含就好。”豆豆把手指放在嘴裏,似有點痛卻忍著。那吮含的神態卻又不免讓人浮想聯蹁。“傻瓜,那樣不衛生。”我扶她起來,讓她坐下休息,想找些幹淨的布跟她包紮。這裏是高尚小區,根本沒有什麼小店之類,外出是不可能買到應急的東西。後來我情急了,我悄悄地在背心上撕下一條長條,於是給豆豆細細地包紮好。“哪來的布?”豆豆問。“嗬嗬,不好意思。是我的破背心呢,反正都有破洞了,正好廢物利用吧。你不嫌它臭就好了。”我嘻嘻地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