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欲加之罪
我美美地憧憬著一年的收獲，我的業績提成和年終獎金可以讓我很快成為一個有錢人。首先我會把之前給泓辦公司用掉的億威的貨款還清，然後給泓一部分，讓她可以多寄些回家，這樣她就不用每個月操心要彙錢回家了。而我則是也給家裏寄一點，剩下的就存起來。那也足夠付將來買房子的首期了。甚至過年這之後，我可以和泓去看房子，完成置業的美夢了。
我到了上海，回到公司的總部，見到了許多以前共同培訓的同事。當然也見到了張帳，他說因為女朋友都在上海，所以不想被外派做市場了，現在公司總部裏做事。他說：“小豐，我看到了你的業績，非常之好！如無意外，按地級辦事處的規模來說，應是全總司第一。今年估計老板也會親自過來，他會重獎市場表現突出的優秀經理呢！還有張總打算將你升為大區老總。你這小子，可真行啊，第一年就得到升遷，可以前無古人呢。到時，你可得要請好好請客了。”
對張帆的恭維，我跟他客套了一番，不過心中卻是誌在必得。張總也跟我見了麵，張總對我報以讚許的微笑。但是限於程序，他沒有對我說太多。隻是說好好開會，聽候安排吧！
營銷會議的頭三天，都是公司的頭頭各部門輪流作報告、年終總結，最後才是論功行賞的表彰大會。各地的銷售經理都在私底下紛紛打聽各地的業績。做得好的，自然是暗自得意，每每妙語連珠；表現差強人意的則是低調做人，很少發言。
我跟他們大部分人都不是很熟，隻有那些在公司做了幾年的才互相認識。他們慢慢地打聽到一個叫程小豐的人。據說，那將是公司的冉冉之星。他是誰，你們認識嗎？我每每聽到這樣的問話，心裏都會泛起舒心的微笑。
可是三天的例行會議之後，到第四天我卻被請到了一個辦公室，不能參加會議。我獨自在裏麵等了很久，卻沒有人見我。我暗自納悶，這時門一開，來的竟是張總。他表情嚴肅地坐下，然後說：“小豐，你究竟有沒有對經銷商做了違規的事，這裏沒人，你不妨對我直說。”
我聽了張總的話，很愕然，想不到我竟然會受到了這樣的盤問。不過，我很快就鎮定地說：“沒有，張總。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我隻是出於本能地矢口否認，來不及細想。難道是億威貨款的事給東窗事發？可是應不會的，他問的是“經銷商”，而億威早已不是經銷商了。對於現行的經銷商我可從沒有染指過什麼油水呢！所以，刹時我有了底氣。
“真的沒有？唉，小豐，我知道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偶有失足的地方坦白就行了，公司會寬大處理的。”張總歎了口氣說，“如果你有所所隱瞞，是沒有好處的。老板現在挺重視外派人員的經濟行為。”張總好象已認定了我違法亂紀一般，繼續規勸道。他用大陸“抗拒從嚴，坦白從寬”的政策來暗示我呢！
但是事情的發生太過突然了，我還準備要在大會上拿獎的呢！怎麼現在成了嫌疑犯呢？難道是槍打出頭鳥？我心有不甘，在沒有弄清來龍去脈之前，我決定不鬆口。“張總，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你可以派人到經銷商處查吧！”
“小豐，老板也在這邊了，他強調對於地區經理的違法亂紀行為一定要認真查清，不能有絲毫馬虎。所以專門成立了獨立的督察部門。你是今年成績最好的地區經理之一，往常最好的人也總有這樣那樣的汙點。但現在的狀況不同，不能以功抹罪。我倒希望你是清白的。這兩天都會有督察部的人來和你談話。我是不能管的。我對你的建議是年輕人犯了錯不要緊，能改就好！我們的談話到此為止吧！”張總跟我交待道。他最後對我的眼神充滿憐憫，頗有祝你好運的意味。這是我所不能忘的，隱隱覺得有什麼事發生了，於我不利。
接下來的幾天，我發現自己雖不至於沒有人身自由，但是卻被孤立了。別人都是高高興興地開會去，我呢，則是早上總有一個人和我談話，大致說得和張總的差不多，都是說將所犯的錯誤坦白說出來，公司會既往不咎。我越發覺得他們其實隻是在懷疑，卻沒有真憑實據，所以總是攻心為上。我就索性對抗到底，看他們到底能拿我怎麼樣。
我被問完話回來之後，整天就是在宿舍裏無所事事，按督察部的人說法就是：寫自我檢討，作自我反省。而我卻是無處下筆！同宿舍的人，對於我的隔離好象早有所聞，開始對我畏而遠之，不敢近我半步了。我在食堂吃飯，大家都是幾個人一桌的吃，而是我孤單的一個人，沒有人肯來和我坐在一起，我嚐到了被漠視的滋味！而張總和張帆等人也好象說好似的，一起在我麵前消失。大概是怕我連累吧，所謂近墨者黑。我也很自覺地不擾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