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國西疆,每個軍營每個月都會舉行一次軍演。
軍演設立之初,本是夏國的開國將主為了激勵軍隊鬥誌,而定下的一個製度,但漸漸的,軍演的性質越來越轉變成了士相貴族取樂的方式。
軍演上,個人廝殺,卒伍對戰,還有敵國俘虜和妖獸,戰鬥越是血腥慘烈,士相貴族越是歡喜興奮。
對他們來說,死些人算什麼,就是將開山營整個滅了,也隻不過少了點炮灰。
開山營地處礦山山脈的南端,管轄著西疆大軍南部方圓百裏的領地,下轄三個鎮,十二個村子,而兵源也大多是來自於這些村鎮。
營主大帳及開山營的主力,都駐紮在大山外,離蘇樂等所在的礦區約二十裏地。
軍演日子一到,清晨天色剛剛放亮,各個小校旗長便立即集合隊伍,朝著主營出發。
蘇樂一伍八人,在隊伍裏,相比其他十二人的卒伍短了一大截,顯得格外引人矚目。
礦區裏,幾乎所有士卒都知道了趙大虎的計劃,許多士卒望過來的目光充滿了憐憫,有的更滿臉戲謔,幸災樂禍。
小眼珠帶著兩名黑水旗的士卒,大搖大擺的走到蘇樂的旁邊,猖狂的笑道:“蘇樂,你們這麼磨磨唧唧的幹什麼?難道是害怕了,雙腿打顫走不動路了嗎?哈哈哈哈。”
侯順大聲怒斥道:“嚴朱,你少得意,今日鹿死誰手可還不一定!”
“嘿……”小眼珠聞言,正想譏諷嘲笑,卻聽侯順身旁,李竹輕蔑的道:“老四,對這種上躥下跳,狂妄自大,不知死活的人,你理會那麼多幹什麼?”
侯順恍然大悟,一副受教的樣子,恭聲道:“二哥說的是,小弟受教了。”
小眼珠隻覺一口氣堵在胸膛,差點沒噎暈過去,這些家夥,死到臨頭了,竟然還敢擺出這種臉色,竟還說自己狂妄自大,不知死活?
小眼珠手指顫顫的指著李竹,氣的發抖的道:“李竹,你!你們……哼,我們走著瞧!”
小眼珠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吼出這一句,雙臂一甩,氣衝衝的離去。
翻過山崗,當蘇樂等人到達主營校場的時候,開山營一萬八千名士卒,均已悉數到場。
寬闊巨大的校場上,開山營三大統領,十八校旗,一百零八旗隊,按照各自的位置整整齊齊站立,靜待著校場上方,檢閱台上的大人物出現。
清風徐徐,旌旗飄飄,晨曦下,靜寂的校場散發出一片肅殺的氣氛。
紅土旗和黑水旗隔行站列,趙大虎和孫遷等人的目光不時投望過來,帶著冷冽的殺意。
“楊奇大人,營主大人到!”
忽然,一聲高喝,檢閱台後方十幾道人影魚貫而出。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位頭戴羽冠,風度翩翩,眼睛略顯狹小的年輕男子,男子昂首挺胸,下巴微揚,神色高傲無比。
跟在年輕男子身後的,是一位年約五旬的大將,氣勢凝重,顧盼生威,正是開山營營主黃蒙。
黃蒙身後,則是開山營三大統領,和其餘六名武俥強者。
最後麵,還有幾名衣著華貴的鄉紳。
蘇樂看了年輕男子一眼,腦海裏翻動著對方的身份,楊奇,武士一層,乃是夏國士族楊家當代家主的嫡孫,其父楊彪,正是夏國西疆的副帥之一。
看到楊奇,校場上眾士卒紛紛露出了敬畏的神色,天方大陸,士相尊貴,一名武士,對眾人都有完全的生殺掌控大權。
黃蒙天生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但在楊奇身前,卻擠出了燦爛的笑容,恭讓楊奇坐上主位。
但楊奇剛剛落座,一聲大喝如同炸雷,突然從校場外響起:“夏霜殿下到!”
楊奇的身體‘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檢閱台上眾人紛紛露出了強烈的震驚,跟著便是一片欣喜。
黃蒙慌忙的大叫道:“快,快!快歡迎將女殿下!”
聽到將女殿下四個字,校場上,所有士卒都露出了無比震驚的神色,堂堂將主之女,怎麼會跑到開山營來?
蘇樂臉上也露出了滿臉驚詫,不過卻帶著一絲心虛,莫非對方前來是想收拾自己,否則堂堂將女之尊怎麼會跑到一個炮灰營裏來?
想到那晚的旖旎,蘇樂心中一動,當時隻求自保沒有什麼感覺,但現在想來卻是回味無窮啊。
那妞的身材和容貌,嘖嘖,都絕對的正點。
不過蘇樂很快就放下了胡思亂想,雖然自己和對方有生命契約,但對方的身份高高在上,自己現在隻是一名小小的武徒,兩人之間天差地遠。
自己現在最重要做的,就是增強實力,隻要實力足夠強大,什麼樣的將女不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