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出了戰場沒有多久,蘇樂帶領著校隊,就看到了開山營的戰旗,此時的開山營也是一片狼藉,不少缺胳膊斷腿的傷兵躺在營地中叫喚。
受損的不止開山營一個營隊,軍中的大夫也是緊缺,所以大部分傷兵隻能夠躺在原地,不住的呻yin著。
能夠扛過去的士卒,若是失去的戰鬥力,軍中會給一筆錢打發回家,若是有戰鬥力的也給點補償,繼續征戰。
抗不過去的士卒,也沒有那個條件挑三揀四了,一般都是就地掩埋。
許多武徒,都是懷揣著夢想,默默的參軍,默默的戰鬥,默默的犧牲,除了瀕死前吼了那麼兩嗓子,什麼都沒有留下。
這邊是戰爭的殘酷。
蘇樂帶著一個完整的五校,走進了開山營。
他一個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三統五校的弟兄們,竟然毫發無傷的回來了?”
“怎麼可能?就算是開山營在這一戰中也損失大半!”
“營主當初不是將他們派到樹林之外嗎?那邊可是戰場的中心地帶!”
嚴格來說,五校士卒也並不是毫發無損,在戰場上逛來逛去可不是閑庭散步,隻是幾次戰鬥的折損非常少,特別是在蘇樂的指揮下,基本是隻占便宜不吃虧。
所以五校僅僅折損了三人,輕傷十九人。
蘇樂挑選了營中的一塊空地,吩咐幾位旗長帶領兄弟們安營紮寨,隨即自己就去找朱聰複命。
朱聰正坐在他的統領營帳中休息,今天這場戰鬥,他算是累死了。
不得不說,營主黃虎的命令真的將開山營害死了,自從黃虎下令朝著中間靠攏的時候,就是他們開山營噩夢的開始。
今天一整天的戰鬥,就是在奔跑,不停的奔跑。
對方的那個陣型也真的匪夷所思,根本就不允許開山營有絲毫的停留,隻要停下來沒有幾息的功夫,立即就會有商**隊圍上來。
開山營雖說是炮灰營,但也不是那麼怕死,況且黃虎雖說會規避一下正麵衝突,他也不可能真的率領偌大一個開山營當逃兵。
但是剛剛迎上一支商**隊,營主準備正麵作戰,結果後麵立即就會出現另外一支商**隊。
這種感覺非常糟糕,就像你剛剛出拳想要打一個人,那個人閃躲之下,你拳頭還沒有收回來,後麵便又出來了一個對手。
就這樣,開山營不僅沒有能夠靠近中軍,反而在龐大的商軍軍陣之中被衝的七零八落,一直到鳴金收兵後,所有存活的校隊才率領自己的部隊趕了回來,此時開山營的士卒們已經折損了大半。
朱聰喜歡喝茶,就連在戰爭時期,隨身也帶著幾錢茶葉,用錫罐仔細包好,剛才他吩咐屬下燒了一鍋水,泡好了一杯濃茶,正準備喝,忽然看到蘇樂從營帳外麵走了進來,差點將他的茶杯驚的掉在地上。
朱聰是何等精明之人,黃虎發出命令的瞬間,朱聰便已經明白黃虎想做什麼,定然是黃虎覺得蘇樂現在在開山營中氣勢太盛,心中已產生了疙瘩,正好借著這場戰爭將蘇樂支應出去,讓蘇樂去送死!
一開始朱聰還抱有希望,默默祈禱蘇樂兄弟能夠走運,憑借他的實力說不定還能夠安然回來,但是後來朱聰就作指望了,商**隊太猛了,他自顧不暇,整個開山營都覆滅了大半,何況小小一個校隊?
隻是沒想到,他回到營中好不容易喝上一口茶,結果蘇樂就大刺刺的衝進來了。
“蘇兄弟……你沒事?”
蘇樂點頭笑著說道:“當然沒死,不然誰跟朱統領你複命?”
“複命?”聽到這二字,朱聰清了清嗓子,“開山營三統五校一共損傷多少人?”
“五校一共死亡三人,另有輕傷十九人。”蘇樂如實報道上去。
“咳咳……”朱聰一把就將旁邊的茶杯抓起來,狠狠的喝了一口,蘇樂報上來的數字實在是太過於驚人了,他怕是自己聽錯了,於是重複了一遍:“你剛剛說你的五校,才損失三人?輕傷多少來著?”
“十九人。”蘇樂點頭回答。
朱聰震驚了,他是親眼看到蘇樂帶著校隊往戰場核心地帶衝過去的,就這樣在戰場上呆了一整天,居然才這麼一點兒損失,他都懷疑是不是五校的士卒們挖了個坑把自己藏起來了。
“等等,那三校和四校的人呢?”
開山營一共有三統,一個統下麵有六個校隊,三校四校五校可都是朱聰的隊伍,他自然關心那兩支校隊。
“三校和四校應該已經全軍覆滅了。”
蘇樂臉上帶著些遺憾,這不能夠怪他,若是三校四校一條心的跟著自己,保全他們也並不算困難,可是他們最終選擇了跟隨楊奇,他總不能告訴那兩位小校,我要害死楊奇,你們千萬別跟他走。
即便蘇樂這麼說了,三校跟四校的人估計也不會聽,很簡單的道理,楊奇是營主,還是武士,蘇樂區區小校,還是個武卒,簡單的選擇題小學生都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