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師,患者80歲高齡,而且現在神誌不清,可能根本過不了麻醉這一關,做手術風險太大,我建議還是保守治療。”紀笠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文清淺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如此急迫的說話。
“你懂什麼,保守治理也就能活個一年半載,還不如搏一搏!”紀笠對麵的人語氣非常囂張,有種蜜汁自信。
“您這是一意孤行,拿患者的生命賭博!這不符合臨床指正,我強烈反對!”
“你反對?紀笠,你不過是下麵小城市的三流大夫,這裏輪不到你說話……”
“是,論資曆我的確不如您,可生死攸關,現在做手術顯然風險太大!您心裏也十分清楚!……”
“不要再說了,這是我做出來的決定!千載難逢的疑難病症,萬一成功了,是可以被記錄在醫學史上的!這樣的機會,我不會錯過!”
“曲老師,你竟然要用患者的生命做你的墊腳石!”
“紀笠,我宣布,你這次的培訓進修到此為止了!”
那人扔下這一句,快步衝出了辦公室,文清淺清楚地聽到了紀笠的歎息聲,她走進辦公室,叫了他的名字。
紀笠愣了一下,看到她的瞬間,沒有狂喜,也沒有驚訝,隻是走過來緊緊地將她抱在了懷裏。
“好了,你已經盡力了。”
紀笠又歎了一聲,看著文清淺的眼睛,認真地問道:“我隻是小城市醫院的三流大夫,在這裏什麼話語權都沒有,你對我失望麼?”
“失望?才不,你是最優秀的紀醫生,不僅善良正直,而且帥到掉渣,那些人看不起你,那是他們肉眼凡胎,看不出來這是菩薩在世……”
紀笠被文清淺逗笑,刮了她的鼻子,問道:“你怎麼來了,想我了?”
“嗯。”文清淺鑽進他的懷裏,在他的胸口蹭了蹭,他身上的味道真是太好聞了,聽說動物都是靠氣味擇偶,她覺得紀笠的味道就是她喜歡的那種。
“好了,我還有工作要做,要不,你先在周圍轉轉,等我忙完了去找你。”
文清淺看了一眼屋裏的掛鍾,說道:“不行,晚上還有應酬呢,七點在彙金飯店,我還得倒車過去。”
“應酬?彙金飯店?”紀笠顯然有些驚訝,他一心以為文清淺是因為想他特意來省城的,沒想到隻是順便。
文清淺看到了他眼中的失落,解釋道:“街道推舉我做小工商業發展先進典型,我是跟著省委檢查團的車來的,明天結束了我就沒啥事了,要是你明天不忙,我再來找你。”
“看曲主任的意思,我的培訓應該結束了……”紀笠有些惆悵,轉而又說道:“正好有時間帶你在省城玩玩,明天八點,兆青公園門口,不見不散。”
文清淺點頭如同雞啄米,這將是他們第一次正式的約會,想想還有點小期待呢。
在紀笠的不舍中,文清淺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