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啊。”文清淺打量著趙旭濤,上次見麵還是冬天,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到趙旭濤穿著襯衣長褲的樣子,終於不是帶著狗皮帽子圍著大圍脖的他了,清清爽爽的,還挺陽光帥氣。
“這也叫不錯啊,和你比可差遠了,我都聽小欣說了,你生意做得很好……你和紀醫生……也……也挺好吧?”
趙旭濤的眼神有些躲閃,似乎不習慣文清淺這麼看他,文清淺也趕緊收回了眼神,這要是一不小心看出誤會來,回去紀笠還不得剝了她的皮。
“我們都挺好的,我的生意也就是小打小鬧,都是和人合夥的,以後是賠是賺還不一定呢。”
文清淺不想讓趙旭濤覺得自己高高在上,隻好逆著本性謙虛了一把。
“上次見麵你婆婆還說你懷孕了,我還惦記這事兒,出去幹活的時候把孩子的撥浪鼓啊、虎頭鞋啊都買了,回來一打聽,這可倒好……清淺,你懷不上,我看還是怪我。”
這話一出,兩人都是一愣,她懷不上孩子,咋還賴他呢,這話要是被人聽去了,又免不了一場血雨腥風。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當初不是幫我抬我媽的棺材了麼,被這事兒衝著了,一直懷不上,怪我……”
文清淺笑了笑,說道:“我一個賣花圈的都不信那些神神道道的事兒,你還深信不疑呢?什麼衝不衝的,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趙旭濤撓了撓頭,說道:“也是……那,我上次送你的兔子,還在不?”
“慶慶都給養得下崽兒了,生了一大窩,她拿去送同學了,那兔子可胖了,一直在院裏養著嘞。”
“那就好,那就好。”
趙旭濤似乎找不到什麼話題,卻又舍不得和文清淺告別,在這個年代,就算是關係很好的異性朋友,也不能總是去走動,更何況一個已婚一個未婚,所以,他很少有機會能見到文清淺。
“你還沒找對象呢?你都快三十了吧?”文清淺趕緊扯出一個話題。
“我和紀笠同歲,二十八,沒遇到合適的,不著急……對了,說起找對象的事兒,上次我一個工友給我介紹了個女的,和你還是一個村的呢。”
“和我一個村?”
“文家店鎮文家店村,你們家到市裏早,估計不認識,她也姓文,算起來,你們肯定連著親戚。”
“咋的,這女孩處著不行?”
“根本沒處!”趙旭濤急於解釋,連連擺手,說道:“我和她可是隻見過一麵,長得倒是還行,就是老問我掙多少錢,能給多少彩禮……我還攢錢供小欣呢,哪拿的出多少彩禮啊,這還欠著一萬塊錢的外債……”
趙旭濤雖然看起來陽光大方,總是露著一口大白牙,可文清淺知道,他身上背著的擔子並不輕,他很努力,可在這個年代,就算是有穩定工作想攢錢都很難,更何況他沒有穩定工作,又沒有文憑,一直是打零工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