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是送的地瓜,也沒法把他們立即攆出去,更何況,文清淺還挺好奇,這一老一少來找她幹啥?
“二大爺大老遠來的,趕緊坐下休息吧,媽,你去忙,這是我老家親戚,我們說會兒話。”
“哦,老家親戚啊,那不就是親家麼,晚上在這吃飯吧,我去準備準備。”
王翠霞平時沒有這麼熱情好客,但這是文清淺家的親戚,她自然要表現的重視——自從上次要給文清淺喝中藥被紀笠懟了之後,她再也不敢惹文清淺了,萬一紀笠真的一狠心分了家,她不就要和郭玉娟過?以前還行,現在她真是橫豎看郭玉娟不順眼。
文清淺正想告訴王翠霞不用準備,卻聽到文金有說道:“哎呀,那就麻煩大嫂子了,簡單整點,我和河漢大侄子喝點,不用太多,四個菜就行。”
文清淺一看,這二大爺的架勢還真是不客氣,可她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人在自己家吃飯喝酒——她還記得哥哥說過,他們以前落魄的時候,要飯要到二大爺家,被他們拿著掃把攆出來,現在來她家裝二大爺,去你大爺的吧。
“二大爺,你忘了,我哥不愛喝酒,還有啊,你這大老遠來一趟,不得去看看你閨女啊,往前走五十米就是趙旭濤家,你閨女懷著孕,肯定特別想見家裏人,晚上我就不留你吃飯了,別耽誤你們一家團圓。”
王翠霞算是看出來了,文清淺這是不歡迎這一門子親戚,也就沒說話,直接走了出去。
文金有自然也感覺到了,把老煙袋在鞋底子上磕了磕,說道:“行啊,大侄女留不留吃飯這都不重要,二大爺來呢,主要是想和你敘敘舊。”
文河漢不想文清淺和他廢話,直接說道:“二大爺,我們雖然連著親戚,可好像也沒啥交情吧?當初的事兒小淺記不清了,可我能記一輩子。”
“呦嗬,你能記得,那最好了,這時候,該還我們的恩情了吧?”
“恩情?”文河漢鼻子差點氣歪了,壓著火說道:“你對我們有啥恩情啊,看你是長輩,有些話我就不說的那麼難聽了,現在文淑蘭也嫁到城裏了,你們要走親戚,也走不到我們家來。”
“嘖嘖嘖,這話說的,大侄子,你是蹲監獄把腦子蹲傻了吧?人要講良心,當初你爹過世的時候,那不是我找人給他挖的墳?要是這你不領情,那你那年被抓進去了,你妹妹無家可歸,到處溜達,不是我把這消息告訴紀家的?沒有我,紀家能知道你們的情況麼,不知道情況,能讓她過門嫁給紀大夫?不嫁給紀大夫,能有今天這好日子?”
文清淺無語地看著文金有,沒想到,這還是一位“關鍵人物”,可作為二大爺,他當初像攆要飯的似的把他們攆出去,卻讓多年不聯係的紀家過來收留文清淺,現在多年過去,見文清淺風生水起,又來邀“通風報信”的功,還真是一朵大奇葩。
“唉呀媽呀,原來二大爺做了這麼偉大的事兒呢,我那時候年紀小後來又生病,有些事兒記不清了,哥,你咋也不告訴我呢,要不是二大爺把我扔給紀家,我不早就餓死了啊,我得謝謝二大爺這‘不收留之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