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那之後,郭玉娟兒的囂張不見了,她的憂鬱出現了,她臉上也沒有了往日那種跋扈的神情,無論是看紀珍還是看王翠霞,亦或者是看文清淺,永遠是怯怯的,生怕自己說話的聲音太大,就會引起別人的不滿。
此刻,這尖叫著的竄天猴,好像一下子把心裏的陰霾驅散了,她看著文清淺,沒有了害怕也沒有了嫉妒,這種感覺真的很神奇。
慶慶看著兩個舅媽的笑容,高興地拍起了手,說道:“原來你們大人也喜歡玩這種東西啊?”
文清淺揪著她的羊角辮,說道:“小丫頭,別忘了,大人曾經也是孩子呀,再說了,我們才20多歲,剛長大不久嘛。”
文清淺和郭玉娟對視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一些釋然。
文清淺知道,如果她想,她可以有一萬種方法把郭玉娟逼到死,可這樣做就意味著紀曉鐸和紀曉幸將失去母親,她會把兩個親人變成兩個仇人,而這個家,從此將墜入黑暗的深淵——兩敗俱傷,從來不是一個商人該考慮的選項。
有人因此說她聖母,說她白蓮花,可白蓮花看不穿人性,讀不懂利弊,會無緣無故原諒所有人,而文清淺隻會在恰當的時候做出正確的選擇,她,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黑蓮花。
釋放完了壓力之後,她回到屋裏,終於可以安然入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她感覺有一個懷抱擁住了她,溫熱的氣息噴在耳畔,她迷糊地睜開眼,看到了那張永遠看不厭的臉,劍眉星目,深情入骨。
“對不起,本來想早點回來的,可是患者的情況突然惡化,連夜給他做了手術。”
“現在幾點了?”
“淩晨2:30。”
“情人節都已經過去了,之前想給你慶祝生日,可是你說年輕人不過生日,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情人節,又沒過成。”文清淺失望地撅著嘴,拱到了紀笠的懷裏,說道:“說吧,你怎麼補償我?”
“你需要我怎麼補償?”紀笠的聲音帶著幾分曖昧,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可以清晰的聽到心跳聲在安靜的房間內回蕩。
“你剛剛做完手術那麼累,算了,就饒了你吧,我還是善解人意勉為其難地睡覺吧。”
“我不累。”紀笠說完這三個字,便不再說話,也沒有行動,似乎在等文清淺主動。
文清淺卻果斷地開始裝睡,這個時候不矜持更待何時?她一矜持紀笠就會著急,而她最喜歡紀笠著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