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建武做了一輩子的記者,一直是受人尊敬的,還沒有見過這種陣仗,他強行鎮定了心神,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曹大鯤,你知不知道,現在你這種行為的性質已經不是尋釁滋事那麼簡單了,你這是暴力行為,必定會得到法律的嚴懲!”
“嗬嗬,你少跟我文縐縐的,我告訴你,今天你不把那個記者交出來,我現在就把你給嚴懲了!”
說完,他一把揪住了齊建武的前襟,舉起拳頭就要揍他,可他的拳頭還沒挨到齊建武的臉上,手腕就被人一把抓住了。
回過頭,他才發現,阻止他的人看起來有幾分眼熟,他眯著眼睛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地說道:“你……你是文清淺他哥吧?你叫什麼來著,文河……文河……”
“文河漢,筆名文墨,你要找的人就是我。”
文河漢一句話讓曹大鯤整個人都懵了。
之前在林邊,他們打過交道,當初他在酒桌上冤枉文河漢盜竊,還說是他摔碎了玉扳指,差點就把文河漢重新送進監獄了,文清淺因為這事兒還賠了他十萬塊錢,在那之後,他沒再見過文河漢,卻和文清淺打得火熱——從最近的情況發展來看,他覺得自己跟文清淺已經是生死之交,甚至,文清淺已經是他的紅顏知己了,所以,他無法想象,她的哥哥竟然會站在自己的對立麵,寫這種報道,這不符合邏輯啊。
“你的意思是……曝光我們出租車公司的報道……是……是你寫的?”
“是我寫的,這篇報道從拍攝到成稿到刊發,都是我一個人負責的,和齊老師沒有關係。”
“媽的,和他有沒有關係我不在乎,我就問你,這事跟文清淺又沒有關係?”
文清淺當然不想連累妹妹,搖了搖頭,說道:“那天我路過火車站的時候,正巧碰上你們的司機欺負人,所以就拍下來寫了報道,這純屬工作,我妹妹對此完全不知情。”
曹大鯤似乎鬆了一口氣——如果這事兒是文清淺主導的,那他可能不隻是生氣,還會傷心。
可此時他的心情也好不了多少,文河漢是文清淺的哥哥,這報道好巧不巧,就是文河漢寫的,那他到底是揍他還是不揍他呢?
“大哥,既然找到人了,那就趕緊動手啊!”
幾個手下早已躍躍欲試,曹大鯤橫了他們一眼,說道:“動什麼手?這是我朋友的哥哥,這口氣……我……我他媽咽下去了!”
隨後,他伸出手指指著文河漢的鼻子,說道:“要不是看在清淺妹子幫過我的份上,今天你休想走出這個門,我告訴你,下次見到我們公司的車,繞著走,少惹事兒!”
他說完,便嘩啦一下拉開了辦公室的門,帶著手下走了出去。
剛走出幾步,卻見另一個手下呼哧帶喘地跑了進來,一邊喘一邊說道:“大哥,查到了,查到了!”
“什麼玩意兒就查到了?站直了,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