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暉感覺自己被文清淺給耍了,可現在畢竟正是風光的時候,心裏還有些底氣,冷哼一聲,說道:“文清淺,你既然要和我對簿公堂,那咱們就好好打打這個官司,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認,但是,這市場機會可是稍縱即逝,這一次,你可休想再把市場搶回去了。”
“是麼?”文清淺繼續保持淡定的微笑,然而目光卻忽然變得陰冷,“當初我之所以把你爸送進監獄,並不是全因為個人恩怨,更多的,是他自己多行不義必自斃,我是為民除害,於情於理,我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其實呢,你要是一直藏在美國做高級白領,我也拿你沒辦法,或許也想不起來羅勇敢這個人了,可你偏偏要回國,還要往槍口上撞……”
羅暉的臉色越來越緊張——他此刻才知道,文清淺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或許是因為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他的第一反應是抵賴。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商業競爭就是商業競爭,扯什麼家父?”
“煮熟的鴨子嘴硬啊,你可能不知道,你的每一個表情,都和羅勇敢一模一樣,尤其是無恥的樣子……”
文清淺說完,便挎著紀笠的胳膊繼續逛街了。
羅暉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整理了一下襯衣,不想讓路人看出他的窘迫。
可不知道為何,剛才來時那一股子興奮勁兒和自信勁兒此時全部消散,文清淺就像是在無形中給他潑了一盆冷水似的。
……
文清淺和紀笠吃飽喝足逛夠了街,提出要去紀笠的學校走一圈。
“去學校幹嘛,今天我好不容易不用上班也不用備課,你還給我安排去單位的機會?”
“你天天去肯定煩了,可我在你被錄用之後,還一直沒去過呢,再說,首醫大裏風景如畫、綠樹成蔭,食堂的飯也特別好吃,這都是名聲在外的,我肯定要去視察一番。”
紀笠拗不過文清淺,隻好同意了。
而文清淺下一個過分的要求又冒了出來——她要讓紀笠騎著單車帶著她去。
“文董事長,你的小汽車不是就停在路邊嗎?放著車不開,你讓我上哪兒找自行車去?”
文清淺朝著路邊的一個花店努了努嘴,說道:“看到沒,琳琅花店首都旗艦店,這店是我的資產,店裏送花用的自行車當然也是我的資產了。”
文清淺毫不客氣,進屋打了個招呼,刷了個臉,就把自行車給推過來了。
紀笠沒辦法,隻好載著她往首醫大的方向前進。
時間正是盛夏,文清淺看著紀笠被汗浸濕的白襯衣,感到一種莫名的妥帖,自從他不再做一線大夫之後,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墨水味兒,可能是因為他總是要批閱大量的作業吧。
文清淺環住紀笠的腰,把臉靠在他的後背上,感受著他騎行時起伏的動作,忽然就覺得,發明自行車的人很浪漫,因為這有這個交通工具能讓人特別自然的擁抱,而且,擁抱的時間還特別長。
紀笠一路載著文清淺來到了校園,直接到了操場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