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朵朵十八歲生日這一天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她要改姓,跟繼父文河漢的姓,改成叫文朵朵。
當她在生日宴會上把這個決定說出來的時候,現場一片沉寂,繼而是一片歡呼。
文河漢愣愣地看著女兒,擦了擦眼角的淚。
李曼紅哽咽著說道:“閨女,你咋不早說呢,你文叔叔,一直盼著這一天嘞……”
文河漢使勁兒搖了搖頭,說道:“其實姓啥都不要緊,隻要孩子肯從心裏接受我,我就高興。”
文河漢拿起桌上的酒杯,打算一飲而盡來抒發內心的喜悅,文朵朵卻叫住了他,說道:“爸爸,以後要少喝酒,對身體不好,以後我可是會監督你的。”
“啥,你,你叫我啥?”文河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叫你爸爸,和弟弟一樣,我以後都叫你爸爸。”文朵朵走到文河漢身邊,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爸,謝謝你這麼多年的寵愛,我長大了,會好好孝順你和媽媽的。”
文河漢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一直對朵朵視如己出,也一直在等待她的這聲“爸”,如今,心願達成,他有種功成名就的感覺。
“哎呀,哥,你看你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哪還像個雜誌社的總編啊,其實朵朵心裏早就把你當爸爸了。”文清淺在一旁說道。
“是啊,河漢,是你給了朵朵一個家。”李曼紅掩飾著眼中的淚光,拿過文河漢的酒杯,說道:“今天這杯酒該我來喝,我高興。”
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家人,文清淺的內心十分欣慰。
哥哥經曆了年少的苦,終於在中年之後收獲了一波又一波的甜,如今的他事業有成,家庭幸福,在外是人人尊敬的暢銷期刊老大,在家裏是溫柔體貼的丈夫和父親,而李曼紅呢,美容院開到了全國各地,除了首都和省城的幾家店以外,全部采取加盟機製,每年光是加盟費就能賺上百萬。
朵朵更是天生麗質,完美繼承了李曼紅的美貌和氣質,十八歲出落的像一朵嬌媚的玫瑰,令人挪不開眼睛。
“朵朵,現在你成年了,也該對未來有個規劃了,姑姑問你,你想考什麼樣的大學?”文清淺其實這是明知故問,李曼紅自己沒有實現明星夢,便一直培養朵朵,從小琴棋書畫樣樣都沒落下,就是希望她以後能當個大明星——娛樂圈雖然魚龍混雜,可有文清淺罩著,沒人敢欺負朵朵,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朵朵會學壞。
“我想……考首都體育大學。”朵朵的話卻讓在場的人大跌眼鏡,文清淺喝的飲料差點沒噴出來。
“朵朵,你,你一直學的聲樂和鋼琴,你,你要考體育大學,學啥啊?長跑?跳遠?還是羽毛球?”李曼紅急得直跺腳,朵朵這相當於是一朵鮮花非要往仙人掌裏麵擠。
“體育大學也不都是體育生啊,不是也有新聞係和英語係麼,我可以當個隨隊翻譯,或者,當個體育記者……”
“當記者好,這個我支持。”文河漢倒是很希望朵朵能往媒體方向靠攏,事實上,他一直反對朵朵進娛樂圈,總覺得那是個拚美色的地方,不如做點有內涵的工作踏實安全,可無奈他拗不過李曼紅。
“你支持啥啊你,朵朵才藝這麼突出,那是老天爺賞飯吃,怎麼能讓她浪費了天賦呢?我看你真是一點主意都沒有,少摻和閨女的事兒!”
氣氛急轉直下,剛才還其樂融融的一家人現在變得劍拔弩張,文清淺有些後悔自己提出這麼個話題,同時,也很納悶,朵朵為啥會忽然想去體育大學。
“反正明年才高考呢,你們都別跟著著急了,到時候我願意考啥就考啥,我成年了,我能為我的理想負責。”
朵朵一句話終結了這個話題,文清淺的心裏卻一直沒放下,回家的路上便和紀笠討論了起來。
“老公,你說,朵朵為啥想考體育大學,她要是真想做記者,可以考傳媒大學,想當翻譯,可以去外國語大學,她成績不錯,又是首都的戶口,家庭條件這麼好,就算是出國留學也沒問題啊……”
“或許,是為了人?”紀笠一句話讓文清淺心裏咯噔一聲,腦子飛速旋轉,隨後一個名字跳了出來。
“老公,上次曉鐸參加晨光杯國家級武術比賽,朵朵是不是也去看了?”
“嗯。”
紀笠的表情諱莫如深,似乎早就知道了答案,文清淺深吸一口氣,說道:“看來,咱們老紀家祖墳又一次要冒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