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三把火都還沒有放,師拂曉就迎來了她在丞相府的第一件大事。
丞相的生辰!
想到這個生辰,在現代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大事,隨便訂個酒店,擺幾桌酒席就成了。
隻是,這古代的生辰她心裏就有點拿不定主意了,怕就怕出什麼亂子。
師拂曉自來到這裏之後,特別喜歡坐在竹園的藤椅上享受著自然空氣的洗禮。
此時也不例外。
但是一想到師丞相的生辰,她就不由的一個頭二個大,想想在她的那個幾千年後的時代,哪還壽辰party什麼的哪裏還用得著她親自去料理?碰上這檔子事兒,也確實是令她頭痛。再回過頭想一想,她突然覺得其實孟柔學也挺不容易的。
就在前幾天,當她從大夫人手裏接過帳房鑰匙後,大夫人雖然眼底有痛恨,但是卻相對的多了一份幸災樂禍。
隻因為在不久的幾天後便是丞相的生辰,而大夫人原本已經開始辦理,但自那次之後她不止把所有的準備都取消了,還全部攪亂,目的就是不讓她坐收漁翁之利。
想著想著,師拂曉不禁就感覺好笑,她一跨國集團的理事長如今竟要為別人來料理壽辰,好不諷刺,好不可笑。可是卻也無奈,想想堂堂一朝丞相所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他策劃一個壽宴,也沒有什麼丟人的。更何況,這朝丞相就是自己的親身父親,就當作是兒女為父母盡一份孝心也權當無可厚非。於是開始思索。
深秋裏的竹園靜的出奇,靜的讓人窒息,然而在這樣的環境裏的思考也特別容易奏效,拂曉聚精會神的勾畫著壽辰的場麵,於是,一份不大不小的草圖在師拂曉的腦海裏慢慢的形成。回頭想一想,這眨眼一幌就是三年,想那時的拂曉還是個又癡又傻的花癡女,如今竟掌握著整個丞相府邸內務的生殺大權。然而這似乎都不是拂曉所在意的,她在意的卻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來”他?沒錯,正是他的白衣飄飄英俊瀟灑的三皇子。
一直以來都是秋雨綿綿,這日卻好不晴朗,一片秋高氣爽的深秋景象。然而,這時的拂曉卻絲毫沒有了往日觀花賞日的閑情逸致,早早的就在丞相府上下忙的不可開交,這正是她的父親的壽辰。三年後的壽辰。
不一會兒的功夫,便以至晌午,前來賀壽的人們也開始熙熙攘攘的湧進丞相府。
“恭喜恭喜啊”
“客氣客氣,裏邊請”幾乎都是諸如此類的話,這樣的場麵與三年前的丞相的壽辰並沒有什麼兩樣,或許今後也不會兩樣,沒有辦法,場麵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不做也得做。然而說相同,卻又有著莫大的不同。那時的拂曉還是半臉粉紅半臉慘白的小醜模樣,如今已是亭亭玉立一身長裙猶如天仙好不漂亮。那時的拂曉還是獨自傻坐在角落裏,偷偷窺視著滿座的少年,如今卻對滿堂的賓客視而不見。那時的拂曉還傻乎乎隻能讓梅香秋菊看管著,而如今卻在眾賓客麵前拱手相迎侃侃而談。
“林公子啊,歡迎歡迎,裏邊請。”一身深藍色裘衣,頭帶白色頭巾彬彬有禮進入廳堂的顯然是東耀第一世家林靖。林靖一邊拱手回禮進入廳堂,卻又不禁用眼光打量著這位之前的丞相府尹裏似乎並沒有過的秀麗少女。自從那次不慎推拂曉掉入河中之後,這是他幾近半年來頭一次見到拂曉。這種情形別說是他林靖一個外人,即便是與拂曉朝夕相處的梅香秋菊也定當不會認識。由於紛紛的賓客,卻也不好逗留。隻好幾番思量之後隨眾人進入廳堂。
而這頭的拂曉雖說依然在忙不停的迎接著紛紛來賓。看到林靖之後,心裏頭卻有著數感交集。想想這個人雖然自命清高不凡,令她瞧著甚是不爽。卻不能否認的事,也正是因為這樣一個人在止水河畔不厭其煩的將其推入河中幾番上天的造化之後,才有著她現在這邊無法解釋的穿越,而這個穿越於之前的拂曉而言顯然就是一個鳳凰涅槃般的重生,而於淩若而言,卻正是名副其實的第二次生命的夢幻般的延續。想著拂曉竟不禁油然而生一股感激之情,雖然這一切也許早已是上天冥冥之中已作安排並不是他所賜予的,但至少因為他像催化劑般給了這樣一種契機,才使得一切得之所然。
“喲,韓公子,歡迎歡迎,裏邊請”想著,管家在那頭拱手相迎的正是韓信風。這回可好,拂曉見到便又如久別遇故人般感慨萬千,雖然他並算不上一個故交友人,甚至看上去還那麼令她生厭,可是畢竟算是在重生前與他們有著許多的近乎鬧劇般荒唐的故事,如今的拂曉想來,不由心生感慨。如今的他宛如三年前一個樣,一身深色的著裝,盡顯威嚴。臉上的神情更是與三年前一個樣,那樣肅穆死板,不同的是,嘴角上多了幾撇胡須,較之前略顯成熟老練,這或許是經商之人所擁有的一般人不可能擁有的成長速度造成的吧,在這一點上,拂曉卻也有著切身的體會,商場上的人就是這樣,長的快卻也老的快。想著,拂曉心裏頭不自覺的浮現出那時的荒唐的一幕,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笑的是那時的癡傻的自己的荒唐,笑的是堂堂經商世家的韓信風突兀的遇到那樣一種景象後的手足無措。其實說來也怪滲人的,換個角度想一想,若當時遇上的這樣癡傻的人莫名奇妙的調戲的是拂曉,她估計也隻能是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