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麼增強呢。”
“隻能在戰鬥中磨練了。但是可能性很低。所以你和情兒都必須離開他……”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躺到床上。滿腦子都是慕容正要的那句話:因為他快死了。
我快死了嗎。我閉上了眼睛。眼淚卻滾滾的流了出來。老天為什麼也這樣對我。為什麼讓我在黑暗的時候看到光明。為什麼又讓我在看到光明的時候。再一次步入黑暗。
黑暗中。慕容雪無比傷心。無比難過的回到房間。但是她並未放棄。雖然可能性很低但好在還有希望。
慕容雪爬到床上輕輕的擁住我。“尊。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
我依舊在裝睡。可滾滾流出的淚水已經浸濕了纏繞在臉部的繃帶。
慕容雪哭著哭著。哭累了。趴在我身上睡著了。一臉愁容。嘴裏還喃喃自語的道:“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坐起身。把慕容雪放好。為她蓋好棉被。然後走出了房門。
慕容正要似乎知道我會來找他似地。依然在書房裏待著。我推門而入。來到慕容正要身前。閉上眼深深呼吸了一次。然後猛地睜開眼道:“慕容伯伯告訴我。我活下來的幾率是多少。”
慕容正要看著麵前男孩悲戚的神情。心裏也充滿不忍。想到半年後這個孩子的靈魂泯滅。變成他人的靈魂寄體時。心裏一痛。不忍心再說那些欺騙的話語:“幾率幾乎為零。但你都要記住隻要有一絲希望都不要放棄。”
慕容正要的話無疑宣布了我的死刑。我神情木訥的點點頭。慕容正要又道:“小尊。這半年的時間裏我會竭盡全力幫助你增強身體的強度。但是我希望你和雪兒。還有情兒保持距離。希望你能明白。”
我點點頭。心裏無比沉重的說道:“我明白。在我能活下來之前。我不會再接近她們……”
“小尊。你也不要太悲觀。我們還有半年的時間。為了雪兒和情兒你要拚命增強身體的強度。”
我向慕容正要深深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離開了。
慕容正要見我離去後。歎了口氣。然後撥出了電話。“爸爸。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相信小尊這半年一定會很努力地。”
電話那邊傳來慕容洪的聲音:“很好。記住我們隻有半年的時間。如果失敗了。我們就會失去古孫大人的信任和支持……”
從書房出來。我來到慕容雪的房間。打開房間的燈仔細的看著慕容雪的臉龐。一寸一厘都不肯放過。
我低下頭在慕容雪的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那熟悉的感覺讓我沉醉。讓我難以自拔。然而。我卻不得不逃離那讓我沉淪的嘴唇。眼中濃濃的不舍化成滾燙的淚水。墜下來。滴在慕容雪美麗的臉龐上。
燈關上了。一切又陷入了黑暗。
我把渾身的繃帶都撤去。換回自己的衣服。然後忍著渾身的疼痛投身到窗外無邊的黑夜之中。
夜半時分。我獨自流浪在s市的大街小巷。
為何在長夜流浪。在最灰的地方;為何獨自徘徊。在最寂寞的時光…
想象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我感覺自己仿佛是一顆棋子。任憑著命運的擺布。而可笑的是。我一直還在乞求命運的眷戀。
有這樣一種事情。一旦卷入其中。就如同被什麼硬硬拽入深水旋渦透不過氣。如同行走在泥濘的沼澤中。愈是掙紮。陷的越深……有個聲音說。你就是要在這樣的環境裏。在絕望和孤獨中接受命運的安排。
麵對命運人們顯得那麼怯懦。要麼跪在地上高唱《征服》。要麼扛著牌坊為它做貞潔的標榜。命運就是個美麗而無情的女人。把一切玩弄於股掌之中。卻讓每個人還要祈禱或者感恩她的眷顧。
對此惟有接受。別無它途。畢竟命運如同不停輪轉的巨大車輪。不單單是為一個人而轉動。自然也不會因為一個人而停滯不前。
然而。當體會了從旋渦中僥幸脫逃的惶惑。體會了被暴風雨舍棄般的虛脫。體會了被告之世界末日後的絕望。體會了黑夜白天交替的恐慌.......才發現自己。這個過濾掉生命的個體。在麵對命運這神秘車輪時竟變得這般不知所措。
經過這樣的事情忽然明白。。本不該逃脫的。生命離不開那樣的環境。離不開孤獨感和絕望感。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帶來拯救。
天空漸亮了。我極其有限生命中又一個晚上過去了。死亡已經向我宣告了倒計時。看著初升的太陽。我從來沒與發現自己是這般接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