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穩穩地抱著莫嫻，走回到廚房的案台邊上，輕輕地將她放在，唇漸漸分開，氣息卻還彼此相纏。
“還不鬆手？”陸梓楠戲虐道：“那我繼續？”
莫嫻便愣愣地鬆了手，緊接著手心裏一涼，再低頭看去，原本空落落的兩手間，已經牢牢地抱上了一盤切好的水果。
“嗯？”她不由自主地抬頭看他。
“吃。”
陸梓楠說完，又笑著親了親她，才不慌不忙地轉過身去，繼續做飯。
而莫嫻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坐在案台上，時不時地吃個水果，嚐個味道，轉瞬間成了監工。
莫嫻想了想，倒是沒有拒絕，幹脆抱著盤子吃水果，修長細白的小腿隨意地晃悠兩下，伸直了，就能觸碰到陸梓楠的衣擺。
廚房暖黃的燈光下，兩人一站一坐，相距不過幾步之遙。
偶爾交談兩句，他回頭，就能看到她甜蜜的笑臉，她抬眸，就能看到他溫暖的背影。彼此安心，愜意相伴。
恰逢此時，客廳裏響起了莫嫻的手機鈴聲，一聲一聲，遙遙的傳到廚房中來。
莫嫻伸了伸腳，大拇哥一勾，正好能碰到陸梓楠的腰間，“手機響了。”
“去接。”陸梓楠頭也不回地說。
“沒有鞋！”
聞言，陸梓楠“哦”了一聲，去客廳裏找了莫嫻的手機遞給她。
電話是莫婷打來的。
莫婷一直是一個幹脆利落的急脾氣，等電話一接通，莫嫻衝到嘴邊的那一句“姐”還沒有出口，就聽到莫婷直截了當地問：“你在哪裏？和陸梓楠在一起？”
莫嫻隻得換了嘴邊的話，老老實實地“嗯”了一聲。
“那你就在那邊呆著吧。”
“啊？”莫嫻一呆，聽姐姐的語氣有些著急，忙追問道：“你怎麼了？”
“我臨時出差。”莫婷解釋道：“家裏沒人陪你我不放心，你今晚別回家了，就在他那邊呆著吧。”
原來是這樣。
莫嫻不由得輕舒了一口氣。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還以為是婷寶不要她了呢。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莫嫻又問。
“快的話，明天晚上就到家了。”
莫婷說著，電話裏便隱約地傳來了司天陽詢問她帶幾件衣服的聲音。
莫嫻聽到了，不想耽誤她的時間，隻匆匆道：“那你注意安全。”
“嗯，司天陽在s市，你有事……”莫婷想了想，忽然想起陸梓楠也許就在莫嫻的身邊，隻得又無奈地轉話道：“有事給我打電話。”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莫嫻盯著手心裏被掛斷的電話，看了片刻，心裏一時間有點五味陳雜。
小時候爸爸媽媽就因為工作太忙的關係，竟然天南海北的出差，她和姐姐莫婷也跟著三五不時地被送到爺爺家裏或是外公家裏，可兩邊的老人畢竟上了歲數，精力有限，一時照看兩個孩子難免過於勞累。
所以後來，她被送到b市的外公家裏，莫婷被爺爺接走。
這也就是為什麼爺爺喜歡莫婷甚於莫嫻，而外公寵愛莫嫻甚於莫婷的原因。
這樣的格局一直持續到她和莫婷五歲那一年……
而現在……婷寶也要變成“空中飛人”了嗎？
正出神，頭頂上的光卻忽然暗了下來，緊接著，有溫熱的手掌，輕輕地揉著她有些微涼的長發。
莫嫻失神地抬起頭來。
“陸梓楠。”她輕歎一聲，“我們回到b市之後，先見見我外公好嗎？”
“好。”
“我原本想，先帶著你見過了外公，再見爺爺的。”軟糯的聲音，頓了一頓，又繼續道：“可是爺爺催得急，看來隻能先見他。”
“沒關係。”陸梓楠吻了吻莫嫻的頭發，俯低上身，與她平行而視，專注而認真地看著她：“如果你想，明天我們就定機票b市，先見外公。”
“可以嗎？”莫嫻有點迷茫地看著陸梓楠，問道：“會不會很麻煩。”
陸梓楠輕歎一聲，低低的笑了，親了親莫嫻的額頭，她眼裏的小心翼翼，讓他心疼。
“沒關係的，寶寶。”陸梓楠說，“你可以任性一點，再……任性一點。”
莫嫻歪著頭，恰好靠在他的頸窩處，良久後，才輕輕地“嗯”了一聲，“我不會做空中飛人的。”
“我知道，我也不會的。”陸梓楠說，“吃飯吧，吃完了飯還有好多事情做。”
“做什麼？”
“唔……做點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後想做的事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