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實話,瑪琪,你和這個霍克利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回到家,布朗·費斯就立刻問道。
“爸爸,很晚了,你應該累了,先去休息吧,等明天我再跟你解釋……”
“我不累!”布朗·費斯打斷了瑪格麗特的推脫之辭,布滿皺紋的額頭深深地皺在了一起,“這個霍克利先生不會無緣無故到我們家來找你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瑪格麗特頓了下。“……我們隻是認識……他晚上喝醉了酒……”
“瑪琪!”布朗·費斯驀地提高了音量,“男人有沒有喝醉酒,他一張嘴說話,我會比你更清楚!”
瑪格麗特知道這回大概是糊弄不過去了,咬了咬牙,終於說道:“爸爸,我和他是在一年多前泰坦尼克號上認識的。但是下船後,我就一直沒再見過他了,直到我們來到紐約,大約幾個月前,因為一次偶然碰見,我才知道他也在紐約。我原本以為他大部分時間應該在匹茲堡的。就是這樣而已。我和他真的沒什麼……”
“霍克利……霍克利……”
布朗·費斯皺著眉,忽然喃喃了兩聲,驀地抬眼,“匹茲堡?我知道匹茲堡有個很有名的鋼鐵廠主就是這個姓。難道他就是那個匹茲堡的霍克利?”
“……”
瑪格麗特鬱悶地低下了頭,懊悔自己一時說漏了嘴。
“難道他真是那個霍克利?瑪琪!你到底是怎麼惹上這種人的!都這樣了,你竟然還要瞞我……”
大約是氣急交加,布朗·費斯忽然低下頭,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因為長期從事煤炭業,瑪格麗特知道他肺部不大好。見他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慌忙上來扶住,讓他喝了口水,等咳嗽停下來後,隻好承認,“是。他是那個人。”
布朗·費斯喘著氣,“上帝啊——”他嚷了一聲,看向瑪格麗特,“他剛才說你白天去找過他,他才過來的。你好好的,去找他做什麼?”
瑪格麗特無計可施,隻好說道:“我是去向他表達謝意的……前天我遇到了一個當時一起在船上的學生,這才知道沉船當晚,霍克利先生誤以為我受困,曾試圖救過我,為此還冒了點風險……爸爸,當時情況太亂,具體您別問了,反正我最後平安下船了就是。總之,我現在才知道關於他的這件事,而他自己此前根本沒在我麵前提過。我心裏感覺非常過意不去,所以就去找他了,想當麵向他致謝。就是這樣!我沒瞞您別的什麼了。至於他為晚上突然找過來的事,我也完全沒有想到,對不起爸爸,讓你生氣了,都是我不好……”
“他在沉船時試圖救過你?”布朗·費斯驚訝地看著瑪格麗特。
“……是的,還不止一次……”瑪格麗特小聲應道。
布朗·費斯眉頭緊皺,陷入了沉默。
“……這可真叫我無法想象……”最後他低聲嘟囔了起來。
“爸爸——”瑪格麗特看向他。
布朗·費斯擺了擺手。
“別說了。我想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他發呆了片刻,最後歎了口氣,“他既然救過你,你知道了去表示謝意,這自然是必須的。不止你,我也非常感激他。但是……”
他看向自己的女兒,目光裏充滿了擔憂。
“這個霍克利先生和你的關係看起來並不像你描述的那麼簡單。你不承認我也不想再多問什麼。但是瑪琪,我隻想提醒你一句,像霍克利這樣的人,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都不是我們能沾惹的……瑪琪,爸爸年輕的時候犯過一個很大的、不可饒恕的錯,以致於牽累了你的母親……”
他頓了一下。
瑪格麗特驚訝地看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