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先詮釋一個兩晉的官名:內史。以後還要很多次用到這個官名。其實,這個官名聽起來生僻,實際上很簡單;也就相當於兩漢時期的國相。內史同太守是平級的;無帝室親王封在當地的郡最高行政長官稱為太守,有帝室親王封在當地的郡或城也就改名稱為國,國的最高行政長官稱為內史。雖然內史和太守是平級,但一般情況下內史的轄區要於太守;一但某城被封給了某個親王,此城也就自然上升到了與郡平級的國的地位。
接著丫鬟憐兒的敘述,則與我前麵估計的略有出入。在苟晞率軍離開青州之時,就已經明確交代了苟純和心腹大將王讚:天下大勢已頹,非一人之力可以扭轉。此去前途頗險,生死難料。如萬一發生不測,青州可保則保;如果萬一青州也無法保全,就保護著安兒退往事先已經經營好的東萊國。潛心隱秘,等待時機,以圖再舉。安兒頗具才略,如果天下有變,安兒將是苟家重新崛起的希望。故一定要保護好安兒的安全,並把兗州所得之物交給安兒,令安兒一定要使我苟家重新崛起在神州。當然,這其中的一些話丫鬟憐兒並不知道,但卻知道現在是逃往東萊國。
原來在苟晞初入青州擔任大都督之時,有感於晉庭已經糜爛得搖搖欲墜了,加之自己與把持朝政的東海王司馬越還素有嫌怨,為了給家族留條後路,就派心腹大將王讚出任了東萊內史,也就為今天的敗逃預留了一步退路。司馬家族那個不肖子孫封在東萊,我一時還真想不起來了。不論是誰,現在可能不是死在了內訌中,也是被胡人個殺掉了,想起與想不起也沒什麼區別了。
其實,多子多孫、生了一群狼崽子的司馬家族,最後也就剩下了占據江東的司馬睿等有限的幾人了。據野史記載:琅琊王司馬睿也是其母夏侯氏與胡族吏牛金私通的產物,天生的碧眼金發。故而,在三國司馬懿當政之時,天下就有民諺:牛繼馬政。當時,司馬懿還殺了不少他所懷疑的,有可能危及他司馬家族的牛姓之人。沒想到幾十年後,卻應驗在了他的孫子身上。
當王彌率領著大軍攻到臨淄城下時,苟純、王讚,再加上我和冉閔率領著臨淄僅剩下的有數老弱殘兵,就開始了慘烈的守城之戰。艱苦的守了幾天之後,正在城頭督戰的我,被也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一塊石頭砸中了頭部,當時就昏倒在地,被救起後也一直昏迷不醒。可能原曆史軌跡裏的苟安就是這樣被砸死的,我也就是這時才借殼還魂的。
心力交粹的苟純又組織防守了幾天以後,也許是老天爺也有意的幫助王彌,天空驟然狂卷黃沙,而臨淄城的正麵剛好迎風,王彌等借著上風頭的優勢開始了又一次的大舉攻城。本來已經捉襟見肘的防守此時就更加的不堪了,由於兵卒被狂風吹得睜不開眼睛,臨淄城已經有數處被王彌的後漢軍攻上了城牆,並還在不斷的擴大。
苟純見臨淄已經難以守住,就隻好率領著王讚和冉閔,用馬車拉著還昏迷著的我和憐兒,從背風麵開城門衝出了臨淄城。至於其他的妻妾家人,也就都顧不得了。衝出了城之後,在還有王彌的軍兵銜尾緊追的情況下,既丟了臨淄城,又使苟家唯一的嫡傳人受了重傷的苟純,羞愧難當之下把青州大都督的大印交給了王讚,並交代王讚和冉閔:由於賊兵追得太緊,他決定留下阻擊;令王讚和冉閔保護我逃往東萊。如果他發生了不測,就由我來繼承青州大都督之職。如果他自己阻擊之後還能逃得性命,也不去東萊了,他會直接去兗州高平向大哥苟晞請罪。並囑咐王讚和冉閔一定要尋醫治好我的傷,以後還要輔助我重振苟家。
在王讚和冉閔一再相勸無效後,加上追兵已近,王讚和冉閔隻好與苟純灑淚相別,保護著我逃往了東萊。這就是之前在青州發生的一切事的全過程。